沈家是文官,沒有能應對這種事情的人手和經驗,確實不容易展開探查。
“那張字條想必也是沒有保存的了。”陸瞻道。
“那倒是還有。”沈宜均喚了個人進來,交代了兩句后打發了回去,然后跟陸瞻說:“我們雖然沒有辦法追查,但是這些可能用得上的線索,還是會保留下來。楠哥兒一路回京到府,是夜就把這件事情稟告了我,我囑他不要聲張,此事也就摁了下來。世子也沒聽侍衛說起么?”
陸瞻凝眉:“他們不知道。但他們一直在暗處,并沒有發現可疑人的話,那或許這紙條有可能有人以別的名義接近塞放的。”
沈宜均望向他:“世子應該是盯上柳家這邊很久了吧?”
“也不算久。如果駱家沒出那件事的話,我也留意不到柳家這邊。”說到這兒陸瞻反問他:“沈尚書對寧王印象如何?”
沈宜均捋了下袖口,思索道:“老夫所見的他,熱情開朗,正義善良。我在宮中伴讀的時候,有一次大雪天,我在乾清宮外等進內面圣太子殿下,寧王來了,見我鞋尖上被積雪浸透,兩手骨節都凍紅了,殿里的寧王看到了,把他正準備喝的一盅熱湯端出來給了我喝。”
陸瞻默然。
沈宜均給他添了點茶。
陸瞻撫著重新熱起來的杯子,說道:“寧王手上那份案卷,是在柳家手里嗎?”
“世子查探這些往事,是為了寧王?”沈宜均眉目間也帶著探究。
陸瞻道:“寧王也好,家父也罷,又或者是太子皇上,這都是我們一家子的事。看到皇上因為寧王犯事,多年來郁郁寡歡,對此避而不談。身為蒙受了諸多恩寵的皇孫,我也不痛快。雖然不能為此做些什么,跟尚書大人您這樣的老臣了解了解當年真相也是好的。”
沈宜均望著他,淡笑默語。
一會兒出去的人回來了,手里的紙條拿了給他。
他又示意呈給陸瞻:“這便是那張紙,世子可過過目。”
……
西廳這邊,宋湘與沈夫人之間話題就寬泛多了。
沈夫人對于宋家奉獻出了杜泉這么一個神醫出來,對宋家老小的觀感自動增強。何況面前這位又是在官眷之中口碑不斷傳出來的世子妃呢?彼此說了些家常,也就回到了沈昱的病上。
“早前直以為定是沒救了,昱哥兒媳婦都打定主意要帶著孩子守節到頭了,不想還能有這轉機,這也是我們沈家幾代積德的福報。我如今也不奢望他能長命百歲,好歹活到娃兒成年,也不枉我們當父母的疼他一場,他媳婦兒委身給他這一世了。”
宋湘勸慰:“正如夫人所說,定是有福報的。”
沈夫人也領了她的意,沒再絮叨,反關心起王妃來。周側妃的事已經傳遍了,只是外人并不知她具體做了什么罷了,宋湘由著沈夫人拐著彎奉承了王妃幾句,而后就道:“家務事上難以料理得清清楚楚,我們王妃確是翹楚了。聽說就連當年我們王爺身邊的老師也對王妃的人品贊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