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瞻這邊且不理他,前番我遣人害他,那么如今容他住下去便算是對他的補償吧。我如今懷疑當年的侍衛撒了謊,允心去廟里見寧王雖說無假,但她婚后私下會見太子之事是撒了謊,因為如果當日不是他這般說辭,我便不會負氣不理旸兒的死。——你即便去查查這個人!”
杜仲春忙道:“敢問此人何在?讓府里的侍衛去查,是否放心?”
晉王凝了會眉,道:“他已經不在王府了,幾年前已經因傷離了王府。不過我記得他姓錢,叫錢慎。是安徽鳳陽人。我跟你說的這些不能讓外人知道,府里的侍衛你不要驚動,你先回房,回頭夜里我喊個人過來讓你認識,你去交代他。”
杜仲春勾首稱是。
晉王等他出去,對著空落落的屋里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
……
宋湘晚飯并沒有在房里吃,陸瞻不在,她也不會虧待了自個兒,回府直接去了王妃那兒,順勢把飯也傳過來了,與王妃一道用的晚膳。
晉王妃不愿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她,為了活躍氣氛,席上問起了鄭容他們。宋湘道:“母親性子大條得很,日日串門訪友,十分開心。前陣子她又新釀了果子酒出來,我嘗了還成,回頭討點來給母妃嘗嘗。”
王妃笑道:“我跟你母親很是談得來,請她沒事多來王府走動走動。”又問起宋濂。
“我倒是有些日子沒見濂哥兒了,也不知他在沈家讀書讀得怎樣?”宋湘說到這兒就不由斂了斂色。
濂哥兒是宋家的希望,從前她在娘家時能時時管著他還好些,如今不在身邊,外祖父是個萬事不掛心的,鄭容又從來就不知道怎么管教,這還真讓人有些憂心。萬一又像前世似的,膽大包天闖點什么禍,可就太頭疼了。要知道,等他們出了府,將來想罩著他怕是都沒有那個實力了。
王妃把她的憂色收進眼底,說道:“小孩子都貪玩,也不必拘得太緊了。等他開了眼界,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自然就知收斂了。你也想他了吧?過兩日去圍場,可以帶上他一起。”
宋湘惶恐了:“這可使不得。隨行的人員宮里都有規矩的,兒媳可不敢破這個例。還是我明后日找個時間見見他吧。”
王妃揚唇:“宮里規矩也沒那么可怕,不過是個孩子,又不是有攻擊力的大人。皇上也很多年沒有見過小孩兒了,我看他很是聰明機靈,他能同去討討圣上歡心,讓你皇爺爺樂樂,也是好的。”
宋湘見她這番說辭竟是十分認真,心思也就活了。濂哥兒能同去,那么一來她可以就近管教管教他,二來他也可以去見見世面,就像王妃說的,讓他知道知道天外有天,如此也是好事。想想她和陸瞻目前的打算,這種好事兒,真就是過了這個村也就沒這個店了呀!
她道:“只是總得討得皇上允準才成。不然可就真犯了規矩了。回頭我與阿楠商量商量。”
“不用找他。”王妃道,“我來說。明日咱們進宮,找安淑妃說說出行的事,順道去趟乾清宮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