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些人與駱家下人接觸頻繁,甚至他們與駱家守墓人是同伙,而兒臣意外發現,駱容的尸體并不在墓中,據種種跡象來看,應該是早就消失了!”
“駱容的尸骨居然不在墓中?”
皇帝驀地轉身,短暫靜默之后他道:“朕確實曾遣人去駱家蹲守過,如無意外,你說的另一批侍衛便是朕的人。——駱容是怎么回事,你可有往下查?”
“有查,但線索斷了,沒辦法往下查。那夜駱家走水,侍衛們追蹤到了墳園,意外進了駱容的墓地,這才發現里面棺蓋開了,尸骨不見,連衣服鞋襪全都沒在身上。”
皇帝神情凝重起來。
宋湘上前:“皇上,據寧王妃說,寧王殿下當年進京之前,曾抄錄了一份罪證給駱容,自己揣著一份進的京,如今我們懷疑是被柳純如拿了,但還沒經證實。
“駱容生死不明,柳純如等一干與案有關人員的陸續死亡,都說明這里還有貓膩!背后的兇手,一定就是滅口仵作的那個人。”
皇帝道:“瞻兒的母親現在何處?!”
宋湘看向晉王妃。王妃略默,說道:“拂云寺。”
皇帝胸脯起伏:“就在京城,怎么從前不告訴朕?”
“皇上不肯翻案,我們也只能小心為上。這是無奈之舉。”
王妃把頭深深垂下。
皇帝咬牙,移開了目光。
窗外夜涼如水,早已黑透了。
屋里完全已經被燭光籠罩,氣氛已不知不覺松馳下來,——話說到這兒,晉王的嫌疑已經大幅抹去,轉而是漸漸冒出頭來的真正的疑犯。
倘若真有這么一個人,那他不但誣陷了寧王,害了他的性命,也害死了陸旸,離間了晉王夫婦多年關系,更還有前世害得自己和陸瞻一家……前后時間拉的雖長,但算起賬來也是罄竹難書了!
她說道:“樓參在王爺進京之時離開,也許是因為他也不能再在京師露面,否則會露了馬腳。
“自從他消失后,朝中這些年的風平浪靜,一則可能是他們計劃中斷,不得不調整蜇伏,以免被朝廷發現后連鍋端了,一則也可能是皇上把王爺調進了京師,他們失去了繼續作案的條件。
“近年來隨著秦王漢王各自成年,他們便又在蠢蠢欲動了。孫媳相信,這些人的主謀一定還在人世,更甚至,他們就在我們的周圍。為防重蹈覆轍,我們該當齊心協力,挖出這顆毒瘤才是。”
皇帝氣緊:“所以哪里是兇手有多么厲害?不過是我們自己露了空門給人罷了。皇子不睦,只要一番推波助瀾,他們便總會有收獲。換言之,一個家不和睦,便遲早要生禍事。”
晉王聽得把頭深深垂了下去。
宋湘再道:“如今事情都明白了,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還請皇上降旨。”
一句話把所有人又拉回到這場敘話的最初。
皇帝看向陸瞻,眼眸里有了波動:“你真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