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再也沒有聲音了。
胡夫人聽到此處,再看了看始終平靜的宋湘,忽然福至心靈:“既然這才是東安侯夫人身邊的丫鬟,那么那天的尸首定然是有人冒充了。那那具尸體又是誰?是誰干的?”
“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幸好行宮里各家各戶都有人在場,正好請諸位夫人都來排查排查,到底誰家丟了人?丟了人怎么沒上報?”
英娘說著,目光又掃過藏在覃夫人身后的覃小姐身上,然后道:“覃小姐在下應是第一次見,竟是有些面熟的樣子。是不是我們曾經在哪里見過?”
還沒來得及深想的大伙注意力又移到了覃小姐身上。
覃小姐一陣慌,顫著唇朝覃夫人看來。
覃夫人默立著,朝英娘笑了笑:“大人想必弄錯了,昨夜大人前來審核名錄時,小女并沒有出來。”
英娘看回地下:“覃小姐是沒有出來,出來的只是府上那位喚作金冬喜的丫鬟。但巧的是那名丫鬟氣質出色,十分出眾,不光是氣質儀態堪稱表率,眼下看來,連模樣都有幾分肖似令嬡。除此之外,就連地上尸體的衣裳,在下瞧著也有幾分眼熟。”
覃夫人抿緊雙唇,一時未再言語。
早就存了一腔疑心的楊夫人看到這兒,也皺了眉頭:“尸體上的這身衣裳,我瞧著也是有幾分眼熟。覃夫人那日在我那喝茶,身邊帶的丫鬟似乎就是穿著這么一身。”
說到這兒她立時抬頭:“當日被當作趙家丫鬟抬上去的,莫非是覃家的丫鬟?!”
宋湘與晉王妃望向覃夫人,只不做聲。
覃夫人深吸氣:“我不清楚是不是她,但是,我們家那丫鬟,確實是失蹤了有幾日了。”
說完她猛地抬頭,看向宋湘:“敢問世子妃,您的侍衛是怎么發現這具尸體的?要不是看到她,我根本不敢相信冬喜已經死了!我一直都還在悄悄地派人找她呢!”
說到半路,她的雙眼就已經紅了,一臉凄切,儼然才從震驚之中回神過來的思仆的主人。
要不是宋湘深知前因后果,十有**也要被她這番措詞給弄懵了!
可即便金冬喜能出意外被外人所殺,她也沒道理要隱瞞真相,在他們去核查的時候還讓自己女兒來冒充吧?
宋湘雙手扶住她:“覃夫人別急,我聽太監方才說,侍衛是無意中發現有人在后山挖土,好奇過去看才發現的,因為事關重大,那挖土的人侍衛也給帶回來了,夫人有話不妨問問他們。”
說著她朝著屋里方向擊了擊掌,蘇慕領著侍衛們就押出了兩個人來。
所有人的目標都落在他們身上,很快,人群里又傳來了驚異的聲音:“這,這不就是覃家的人嗎?”
說話的是南平侯夫人,這幾日她與覃夫人時常同進同出。這會兒,就只見她瞪大眼望著跪在地下的倆人,又回頭看著失語的覃夫人,話也說不出來了!
“覃夫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鈺站出來,“貴府的丫鬟失蹤幾日了,夫人不但隱瞞不報,如今反而又被侍衛抓到了貴府的下人挖掘尸體,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為什么會有冒充?”
覃夫人額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不知不覺人們已把她圍在中央,覃小姐緊緊地攙著她的胳膊站著,宛如兩朵浮萍。
“不用問了,去稟報皇上,請皇上指派人來審吧。”
晉王扭頭吩咐了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