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看到公子寬那決然的表情,拉住兄弟的手,眼淚不由得落下來,充滿深情的叮囑:“能戰就戰,不能戰就守守不住就退,退回到都城來。只要咱們兄弟都在,即便中山國滅,我們依舊能東山再起。”然后堅定的道:“中山被滅亡過一次,我們的先租不是復國成功,并且更加強大了嗎?只要中山人在,我們的國家永遠不會滅。”
公子寬也被感動:“哥哥請不要說這話,我們絕不輕言放棄。”
妾雌微微嘆息:“哥哥治國被人欺騙出現了偏差,但我需要改正,我不知道一個冬天還來得及來不及。如果來不及,因此而被滅國,那我就承擔我的責任,然后,你去承擔復國的責任。這是你我兄弟的宿命,也是我當年即位時候的打算啊。”
公子寬聞聽,愣了半天,這才知道,自己總是不與哥哥同流,而面對自己的這個異類,直言反對者,哥哥為什么如此包容了。現在,他終于明白了哥哥的良苦用心和胸懷。
慢慢的跪倒,伏地痛哭:“哥哥,我錯怪你啦。”
妾雌流著眼淚輕松的出了口氣:“所以,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吧。”
公子寬豁然站起,堅定的道:“我一定將趙興這個中山真正的禍人擋在曲陽。一個冬天,要么他從我的尸體上踏過來。”然后雙眼盯著哥哥:“你就安心的變革現在那個半部論語的禍害。一旦事情不可為,請哥哥悄悄離開,我死守國都,為哥哥爭取時間。”
看看還要爭辯的哥哥:“你雖然有錯,但錯不在你,誰也沒想到那個趙興是那么的狡猾。哥哥請放棄原先的那種想法吧,即便中山滅國,復國,也需要哥哥這樣的人,而不是我這樣的莽漢。”
拉著這個弟弟,妾雌不覺凄然淚下,因為他的內心已經知道了中山的結局,也就是說,他已經預感到,這次的戰爭的結局。再次復國,談何容易,因為自己犯下的錯誤太大了,大到已經動搖了中山的根本,沒有了血性的民族,連復國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我將我所有能收集的戰馬,包括給我拉車的戰馬全部給你,發揮我們中山人騎兵的優勢,和敵人周旋吧。”
國王都將自己的拉車戰馬拿出來,可見中山已經走到了什么境地了。
歷史上,胡服騎射,并不是趙雍的首創,在中原的諸侯國里,最早擁有騎兵的,就是這個中山國,在他們鼎盛的時候,有戰車九千乘,當然一半是用牛拉的。在同時擁有真正的騎兵5萬。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實力,才在春秋戰國時期,三個大國之間,縱橫馳騁。
但是趙興用了一個抬高物價的辦法,用商業戰爭,將糧食的價格拉高,讓中山人將他們的戰馬變成了拉犁的牲口,如此一來,絕大多數的戰馬就廢了。所以才出現現在的這種窘迫。
一想到那個商人韓策,真實的趙興,妾雌就恨的牙癢。這個中山的禍人啊,自己卻拿他沒有任何辦法,這是一種怎么樣的心情和仇恨啊。
不過是短短三年的時間,他就用那種陽謀,將一個蒸蒸日上的強國,變成了如此衰弱,他實在是不明白,是自己太過愚蠢,還是對方手段太過高明。
站在城樓上,揮動著手,與自己的弟弟告別,他依舊是淚水淋漓,因為他明顯的看出來,自己的這個弟弟,中山的唯一希望,可能不會再相見了,要么他戰死,要么自己戰死。這根本沒有任何第2個選擇。
回到王宮,他吩咐宦者令:“請4位國師過來。”
宦者令出去了,好久之后,宦者令回來了,向國王稟報:“四位國師不辭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