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妻子關切地問道。
“沒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不應該被忘記的事情。”
陳楚川長嘆一聲,默然不語。
...
...
靜江,醫院內。
竹霜降安靜地看著窗外鉛灰色的云層,似乎在期待著什么,又似乎只是看著。
怪盜JOKER,并沒有如約而來。
白歌,從那一天后,也再沒有來過。
竹霜降通過新聞,也知道了新年夜發生的事情。
她很難不把這兩者聯系到一起,產生一些不好的念頭。
但竹霜降答應過白歌,也答應過怪盜JOKER,自己要好好活下去。
她的左手繃帶已經拆開,眼睛的繃帶也在今早解開。
空洞的右眼里什么都沒有,只以變長了的亞麻色頭發遮擋住。
右手的袖口空空蕩蕩,左手的傷痕難以磨滅,連同身體上那觸目驚心的灼燒痕跡,很有可能會陪伴她一生。
可竹霜降還是決定活下去。
新年的天災,有超過三千人死去,可能有很多竹霜降認識的人死于這次事件,他們連選擇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竹霜降認為自己不能辜負,不能辜負自己還存在于世這個事實。
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將會死亡,那也是真正到了命運盡頭,必須以此來作為終結的時候。
但那不是現在。
思考之間,病房的門開了。
竹霜降頓時轉過臉,期盼的表情在看到對方的時候轉瞬即逝,化為了困惑。
眼前,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容貌姣好,穿著一件有青綠竹葉紋飾的白襯衣與若草色的吊帶連衣裙,只不過裙子的設計與洋裝不同,是諸夏傳統風格的右衽交領,領口還有精細復雜的鳥類刺繡,一根白色的腰帶簡單束腰,垂落下來,上面有鳳凰羽毛等代表祥瑞的圖案。
女子黑色長發柔順批披下,以一根緞帶束在腦后,可以看到,她黑發之中還有諸多火紅的色彩,就像是黑夜中靜靜燃燒的烈焰,一枚羽毛狀的發飾藏于其間,分外顯眼。
她一雙亮金色的眼眸注視著竹霜降,讓那位少女忽然有種莫名的心悸,就像是被某種高位的存在俯瞰一般。
“你是?”
竹霜降轉過身子,沒有選擇在陌生人面前遮掩自己殘缺的身體,這幾天來,她已經逐漸嘗試接受自己的殘疾,接受現在的自己。
如果連自己都不能接受,那么又怎么能站在別人的面前?
又怎么能再站在白歌的面前?
“深淵遺物事務司,時梧桐。”
女子簡單說了一句,并不打算解釋更多,又仔細打量了一番竹霜降。
“你認識白歌嗎?”
“......嗯。”
竹霜降的心忽然揪緊了,她害怕對方帶來的,是那個自己最不愿意聽到的消息。
“你認識怪盜JOKE竹霜降沒有等來那個消息,反而是接連的問題,讓她感到十分困惑。
“你知道白歌就是怪盜JOKER嗎?”
女子,時梧桐像是例行公事般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