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拼盡全力,好像也無法奈何水輕夢半分。
劍至人已不在。
柳無眉霍然回頭,看向門口站著的水輕夢。
水輕夢如亙古就站在那里般,手中拿著只銀釵。
柳無眉見到那銀釵,嘴角抽搐,不由伸手摸了下發髻。
那銀釵本來應該在她的發髻之上,竟被水輕夢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了去,如果水輕夢取的不是銀釵,而是她柳無眉的項上人頭呢
那是不是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始終不解一件事情。”
水輕夢輕淡道,“我讓你不是怕你,而是敬你的毅力、憐你的可悲。”
柳無眉持劍之手顫顫發抖,不知是怒還是怕,亦或是悲傷
“你難道真的不知此事,還是癡迷深種,讓你故作不知”
水輕夢憐憫的看著柳無眉,隨手丟過銀釵。
銀釵刺在玉磨的地面上,輕輕插入,如銀針刺入豆腐般輕易。
眾同門大駭,她們雖然知道水輕夢是無極宗近百年來最出色的弟子,可也從未想到過水輕夢會有這般神通。
“銀釵還給你,此間也還給你。”
水輕夢淡然道,“但你捫心自問,哪怕一切交到你手,可你曾真正的擁有過它們嗎再說”哂然笑笑,水輕夢灑脫道,“你若真求證道,但求棄舍,為何擁有”
她轉身離去,柳無眉無力的跪在地上,一把抓住了銀釵,卻是無法拔出,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
眾女子驚呼。
水輕夢已至大殿中。
當初這大殿氣勢恢宏,讓岳飛、張憲也是嘆為觀止,可到如今,只有宗主魏若愚一人坐在高臺上,看起來有著說不出的寂寞。
水輕夢仰望魏若愚,緩緩道,“宗主找我何事”
魏若愚沉吟道,“輕夢,最近風言風語,影響很是不好。我決定讓你閉關半載,不知你意下如何”
“閉關何意”水輕夢略揚起纖眉,如同疾風動蕩中的一抹堅毅,卻無意外之意。
魏若愚反倒怔了下,“你沒有聽清我說的話”
閉關其實就是避避。
水輕夢凝聲道,“我就是因為聽清楚才問。師尊信關于我的那些風言風語”
魏若愚略有尷尬,“為師自然是不信的。”
水輕夢揚聲道,“無極宗雖在世上默默無聞,可素來自詡潔身自好,以修行、匡扶正道為己任。若我做錯,師尊大可依照宗規懲戒。”
魏若愚圓場道,“為師沒有說你錯。”
“那我們就應懲戒傳言之人。”水輕夢堅持道,“而不是采用和稀泥的方式,讓輕夢閉關躲避。劣幣驅逐良幣,謠言盡毀信人,我等既然匡扶正道,如何能讓流言傳來傳去”
魏若愚為難道,“你說的很是道理,可流言之所以難辦,本因難捉傳播流言之人。”
水輕夢徑直道,“傳播流言的不是崔念奴嗎”
魏若愚怔住。
水輕夢隨即道,“原來師尊是知道的。”
魏若愚更是尷尬,有聲音傳來,“水輕夢,你實在膽大妄為,竟敢對宗主如此不敬。”
水輕夢頭也不回,淡然道,“崔念奴,你終于肯現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