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童孔急縮。
這種時候,他還有這種態度,著實有著非一般的膽量――勇氣是由于長久以來,他對劉武的輕視和了解。
對于熟悉的規則,他玩的比誰都好,但他在此間多年,卻始終不明白這里的規則。
楓樹如冰般斷裂,空間凍結
一切超越了他劉啟的想象和認知,讓他無所適從。
緩緩轉身,劉啟故作冷靜道,“你是嚇我的,是不是”
夜星沉默然。
劉啟隨即道,“你不會讓我死的,若我真的如那棵楓樹般碎裂,你也會救活我的,就和你當年在我奄奄一息的時候、主動救我一樣。”
言罷,他向外走了一步。
只一步。
劉啟止步,他的衣袂無風自動。
夜星沉冷冷的望著劉啟略有抖動的背影,“經歷這些年,你仍舊和以前般狂妄自大。你真的以為,我說出往事,只是想要在外人面前羞辱你”
“你還有別的解釋嗎”劉啟眼珠轉動,警惕的試探。
“我說出往事,只是想要最后的嘗試一下。”夜星沉喃喃道。
劉啟立即道,“嘗試什么”
“嘗試你是否有挽救的可能。”
夜星沉冷冷道,“嘗試說服我自己,是否再給你一次機會。”
劉啟故作從容道,“聽起來很大義凜然。”
聽起來大義凜然的,通常只是聽起來如此。
夜星沉沒有絲毫惱怒,“可惜,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再讓你活下去了。”
“你”
劉啟身軀僵硬,霍然轉身,他終于聽出夜星沉的決絕。
夜星沉澹然道,“你能活到現在,應該感謝兩個人的。”
“感謝誰”劉啟狐疑道。
夜星沉澹然道“感謝單鵬和婉兒。”
單鵬是誰
劉啟對單鵬顯然一無所知,可隨即道“我當然要感謝婉兒,若不是她,我還實現不了我的計劃。”
沉約暗自嘆息,心道死不悔改說的就是劉啟這種人。劉啟如同賭徒般,迷信自己手中的牌,卻不知道別人早將他的底牌看的一清二楚。
夜星沉澹澹道,“直到如今,我才相信,當年的婉兒,不但騙了我,還真正騙過了你。”
劉啟眼皮微跳,大笑道“她騙了我她能騙了我你說那個蠢女人,能夠騙過我”
笑聲漸漸止歇,劉啟終于看到沉約、張繼先復雜的表情,同時發現夜星沉根本沒有被他激怒。
他劉啟不怕一個憤怒的人,因為憤怒的人,心思很容易被猜到。但他害怕一個冷靜的人――如今夜星沉的冷靜,讓他不寒而栗。
良久,夜星沉盯著惴惴不安的劉啟,一字一頓道,“是的,你并沒有你想的那么聰明,婉兒騙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