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太多事情其實是沒有結論的。
為什么
因為定論不清晰。
這就是二元世界的矛盾所在,今日定義的正確行為,明日就可能被扣上投敵賣國的帽子,等到多年后,再因為某種需求給這種行為平反,讓世人喜大普奔,卻讓世人忽略了權術者平反不是目的,收買人心才是權術的真正意義,這不是世間司空見慣的事情
在世人的精心操作下,無論歷史還是任何行為,都可以成為打倒對手的工具。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打倒的不止是別人,還有自己的良心,進而讓他們無法發現明亮的心性。
琴絲說出末世人的結論時,很有無奈之感。
“韋一星不是圓寂死亡的。”沉約突然道。
眾人詫異,唯獨夜星沉微微點頭。
琴絲很是意外,“你的依據是”
沉約沉吟道,“一個能圓寂的人,最少是三毒少聚的人。因為在圓寂一刻,需要的是絕對集中精神,不會被貪嗔癡三毒產生之念帶偏,這才能保證自己的神識前往自己想至的地方。”
看著末世人,沉約繼續道,“這和證得心性不同,證得心性之人,常駐恒定的精神狀態,再不退卻,而要圓寂,并不見得要證得心性,一個人能讓自己的精神狀態處于很明晰的清醒態,就可以圓寂。但世人多不知道這個訣竅,有心知道這個玄奧的人,才能捕捉到這個機會。”
說到這里,沉約想到了林靈素。
林靈素能圓寂,就是處于他說的這種狀態。
以林靈素的修為,他本來是不能圓寂的,可林靈素抓住了沉約對他的當頭棒喝、讓他絕對清醒的一刻,立即選擇離開。
林靈素當然知道這個訣竅。
可只知道這個訣竅還是遠遠不夠的,因為那種境界稍縱即逝,若不苦修,窮究一生恐怕再難獲得,是以選擇離開那一刻必須要絕對的清醒堅定,稍有遲疑,反墜迷途。
“哪怕苦修,但若不能證得的心性,都不能將時刻維持那種清醒境界。”沉約分析道。
夜星沉露出驚奇之意。
他修行有成,可聽到沉約所言,仍舊有豁然開朗之感。
沉約再道,“因此世上大多的圓寂者,是通過修行獲取那種短暫的恒定,然后選擇離世。有少數人能抓住那如白駒過隙的剎那,同樣可以圓寂。”
眾末世人有恍然之感。
他們研究靈明點多年,可直到今日,才算是真正明白靈明點為何難以恒定的原因。
史密斯略有激動道,“靈明點之所以游離、難以穩定,是因為本人心性難定的緣故”
沉約點點頭,“可以這么說。”
“但這些和韋一星的死因蹊蹺有什么關系”史密斯先生不解道。
沉約緩緩道,“你們若能真正明白我方才說的事情,就會發現韋一星其實不是個修行者。”
眾人多眨眼睛,仍舊迷惘。
琴絲終于道,“他打坐的姿勢有問題真正的修行者,通常是雙盤,可他選擇了單盤。”
“不止這些。”
沉約沉吟道,“其實對于修行者而言,單盤,雙盤都是可行的事情”
史密斯先生立即道,“的確如此,甚至正襟危坐都可以修行,根據資料記載,孟子那些儒家學者,就是采用正坐修行。”
這本來是極為新穎的理論,儒家也修行
事實上,這是明確無疑的結論,華夏的儒釋道三家沒有想象中那么涇渭分明,它們只是側重點不同,但本質都是勸人向正,不然孟子也不會說――我善養吾浩然之氣。
何為養氣
這難道不是修行的一種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