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約對琴絲所言并不意外。
天子基是個前無古人,甚至可說后無來者的實驗
哪怕是末世人,都無法創造天子基這種環境,他們若是能創造出天子基,那解決超體變異就不是問題。
沉約的思想一經天涯展現,琴絲見狀點頭道“或者我們要面對的不是超體變異,而是我們自己。是我們一手造就了我們自身的窘境,那只有我們自己才能解決自身的問題。”
夜星沉、趙佶緩緩點頭,對此均是感悟頗多。
沉約微笑道,“煩惱即菩提,這不是說說而已,也不是打打禪機就好。對于實修處于進展狀態的修行者而言,每次遇到的煩惱,都是一個智慧開啟的良機。”
“那對于沒有進展的修行者來說呢”趙佶虛心請教。
沉約解釋道,“那就像個轉機。只是向好轉,還是向習慣轉,在于修行者的一念之間。”
趙佶若有領悟,暗想在上京的時候,我的煩惱就是我的轉機,直到如今,我的煩惱才變成良機。
看向琴絲,沉約鼓勵道,“眼下我們做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亦沒有參考可言,問題多多反倒理所當然。一個修行者在修行的路上,若是沒有問題,那才是最大的問題。”
總是順風的人,就要考慮是不是在走下坡路了。同理而言,在修行中,總是貪戀禪定帶來感覺的人,很快又會退回到貪嗔癡的中。
琴絲笑笑,“我們面對的問題,不比你說的最大的問題要小很多。”微有沉吟,琴絲看了眼天子基中的蕭楠,“蕭楠算是表現良好的實驗體。”
沉約聽出言下之意,“除了蕭楠、水輕夢,你們還有其他的實驗體”
琴絲點點頭,空間現出另外一段影像,其中有成議員、都子俊還有史密斯先生那些末世人。
在內層空間,都子俊已然斃命,到了外層空間后,成議員也是不得善終。
沉約再見這兩人,倒有絲恍忽,可隨即理順了脈絡。
琴絲道,“沉約,你能穿梭在各個空間中,卻保持認知的絕對清醒,這很不容易。”
沉約皺眉道,“他們被內外空間層的合并,搞暈了腦子”說著看向琴絲,“你或許少了我的經歷,但你的記憶可說是極為蕪雜,你還能邏輯清晰,同樣不是異事。”
他知道琴絲汲取了太多的思想末世、宋時,曾經的石田秀子,魂飛魄散的記憶碎片,伏藏的獲取,種種境況,都會在琴絲腦袋中留存不同的記憶。
世人很難容忍多段不同的記憶。
在夢中,除了少數人外,多數做夢的人在夢境的過程中,都認為夢中的經歷是真實的,而在醒來,世人很快會認為夢境是“虛幻”的,這在世人看來是理所當然,但從本質來看,世人很難允許未感知到發生的事件存在于腦海中。
大腦進行這種記憶清理,更像是保護自我。
修行者有個任務,就是要打破世人竭力維護這種自我。但因為這是世人盡力維持的習慣,涉及到馬斯諾層次中的底層生理和二層安全,對于大多數人而言,打破自我是極為艱難的。
沉約得出那些人無法承受記憶的交錯,引發出問題,就是基于這種認知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