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兵雖被擊潰,沈約還是要提防漏網之魚中有神經病會對他們開冷槍。
這時天光已暗,暮色降臨,漁場中除了海水帶來的腥氣外,還有淡淡的血腥氣味。
見沈約行事謹慎,金鑫亦是不敢怠慢,也拿著槍警惕的和沈約到了二樓,布圖索夫居然仍昏迷在實驗椅上。
沈約上前先試探下鼻息,“他還活著。看來沒人想要管他。”
金鑫看著布圖索夫,感慨道:“這不久前還是個呼風喚雨的關鍵人物,但沒有了思想意識,看起來就和廢物一樣。暖玉實在太恐怖了。”
沈約搖頭道:“我倒不這么認為。”
“把一個人硬生生的變成白癡還不恐怖?”
金鑫提醒道:“沈約,我感覺你對暖玉很有好感,可是你需要保持警惕,這個女人比神經病還難以揣摩的,有朝一日,她說不定會將你的記憶轉移出去。”
留意到沈約的眼皮似跳了下,金鑫緩解氣氛道:“我只是說可能啊。”
沈約沉默了會兒,“你可以換個角度想想。這世上最大的損失是——需要很多時間、際遇,塑造的頂級科研人才,卻因為年老不可避免的死去,比如愛因斯坦等人,他們的思想若是能夠得到移植繼承,那對世界來說,是多么難得的事情。”
金鑫嘿然冷笑道:“你看起來悲觀,實質上樂觀;我看似樂觀,其實細究起來卻很悲觀。如果真有這么一種技術,能享受的只是那些當權人物,就像所謂的長生藥,素來都是被有錢有權人占據一樣。你覺得暖玉的這種技術,被誰運用的可能性最大?”
沈約搖搖頭,不再討論這個問題,拿出自己的老式手機測量下附近,隨即道:“這下面就有地窖。”
金鑫并不稀奇沈約的判斷。
事實上,他知道沈約的手機可以用微波測量很多東西,比如說物體的虛實,這才讓沈約能有效的推算周圍的建筑結構……
他稀奇的是——沈約好像就是為了找這個地窖而來。
沈約直接下樓,在樓下走了一圈后,用腳跺跺一處地面,“應該是這里了。”
他說話間掀開表面破舊的地毯,下面果然出現一方木板蓋。
沒什么周折的再掀開木板蓋,金鑫全神戒備的時候,沈約已經順著木梯走了下去,順手打開了頂燈的開關。
密室內竟有三人,一禿頂男、一中年婦女,還有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看起來一家人就要團團圓圓的樣子。
不過都是昏迷不醒。
“這不是……”
金鑫看到那個禿頂男人感覺有些眼熟,隨后道:“曼谷警察局長索翁達嗎?”
在警察局中,他和索翁達有過一面之緣。
沈約“嗯”了聲。
“這是他的老婆和女兒?看起來倒是患難與共的三口,要死也要死在一塊。”
金鑫有些困惑道:“你怎么知道他們在這里?你是警方的臥底?”
他語氣帶有調侃的意思。
可沒想到沈約聽到后竟然點了點頭,“你這個主意很不錯,我們就是警方的臥底!不過這小女孩不應是索翁達的女兒,如果真是的話,恐怕索翁達頭上的草原就可以跑馬了。”
金鑫知道沈約如何得出的這個答案。
沈約會看相,女孩子長得歲月靜好,的確和索翁達那動蕩戰亂的外貌沒有半點相同的地方,“不是索翁達的女兒,那是誰?”
“問問就知道了。”
沈約和金鑫合作,先將索翁達抬出了地窖。
放下索翁達后,金鑫抬手抹了下額頭的汗水,“好家伙,這家伙有點份量,應該是沒少搜刮民脂民膏,我的汗水也被他搜刮了一些。”
沈約看了他一眼,“你應該慶幸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