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卻從合剌那里得到線索完顏烈不應是死去的某個勃極烈,但完顏烈當年就對琴畫書棋很有留意,如今從某個死去勃極烈那里推知秘密是大有可能的事情。
“老夫不是什么勃極烈,但老夫偏偏知曉。”
完顏烈故作感喟道:“老夫經歷百余年的滄桑,為了長生地之秘可說是絞盡腦汁。你們當年歃血為盟的時候,從未想到過,老夫就在一旁偷看吧?”
眾人錯愕。
完顏晟皺著眉頭,有些不信道:“你在偷看?”
完顏烈輕描淡寫道:“當初立下誓言的你們并不是在乾元殿,因為那時候這里還沒有建立,你們是在上京北的猛虎山歃血,難道不是嗎?”
完顏晟微有色變,向眾勃極烈看了眼。
眾人除了合剌外,亦是惶惶。
完顏烈隨即道:“但哪怕你們當年立誓,可除了大金太祖和蒲家奴外,本也沒人知道這鐘……”
“住口!”
呼喝那人赫然就是昃勃極烈蒲家奴。
他自從來到此間,除了傳令外,什么都沒說過,但這刻呼喝阻止對方,額頭青筋都暴,顯然極為焦急憤怒。
完顏烈笑道:“老夫偏不住口,你能奈何?這鐘和神仙地……”
他不等說完,有狂風大作,蒲家奴居然向完顏烈沖來。
眾人驚詫。
他們雖不知道完顏烈武功虛實,但從他在金甲護衛手中輕易奪戟,持琴投擲詩盈的兩處細節來看,這人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此人能悄無聲息的混入禁宮,自然也是因為身手高絕。
蒲家奴雖為昃勃極烈,但如同女真人巫師般,巫師本不以武功擅長,他以短攻長,焉能不敗?
果如眾人所料,完顏烈見蒲家奴沖來,神色不變,只是稍有拂袖,蒲家奴已然折了方向,撞向了洪鐘。
再是一聲大響,蒲家奴口吐鮮血,竟然受傷極重。
合剌怒道:“大膽,你敢動昃勃極烈,是想和全女真人為敵嗎?”
昃勃極烈關系女真族人的命運,雖不掌實權,但地位極為尊貴。
合剌一聲喊,外圍禁軍蠢蠢欲動。
完顏烈卻是哂笑道:“合剌,我還是高看了你。真正的高手,是不會借用旁的力量。真正的強大,亦是自身的強大。你妄想蠱惑他人和我為敵,固然有些心機,但也注定你一輩子的能力僅至于此了。”
合剌滿臉漲紅。
完顏烈隨即道:“更何況,大金皇帝在此沒什么舉動,你發號司令不覺得越俎代庖嗎?”
完顏晟果然未發一言。
蒲家奴卻已叫道:“皇帝,一定要除去這個妖人,他是想毀去大金的基業!”
眾人聳然。
完顏烈哂笑道:“蒲家奴,你也太小家子氣了。大金若昌盛,老夫沒有通天之能,如何能說毀就毀?大金要如宋朝般腐朽,我哪怕動用六甲神兵,也只能讓其茍延殘喘的,是不是?”
蒲家奴又嘔了一口血,上氣不接下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但你蒲家奴的這般作為,倒證明老夫所言絲毫沒錯。”
完顏烈緩望眾人道:“金太祖阿骨打亦和神仙地有約,是以雖得南詔建極鐘,卻絕口不提神仙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