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沉默片刻,“朕說過什么”
趙愕并沒留意趙佶始終處于官方腔調,還在道,“父皇說文彥這般文采才華,書畫又佳,當以帝姬許配。”
趙佶記起了什么,“朕記得,說要將巧云許配給劉進士”
四周又靜。
趙巧云臉色蒼白,她始終沉默無言,可聽到這里,不由道,“巧云并不知情。”
趙佶淡然道,“巧云自然是不知的,這是朕一次酒后的言語。”
“但君無戲言。”趙愕敲定道,“父皇金口一語,本來不能更改。”
趙佶沉吟片刻,“劉文彥自然是在艮岳”見趙愕點頭,趙佶道,“傳劉文彥入內。”
劉文彥進來的時候,有帝姬和妃嬪開始陸續入內參見天子。
這其中有趙瓔珞、趙環環姐妹,還有趙圓珠一幫少女。那些帝姬入內,嘰嘰喳喳的,可還是依次向趙佶行禮,倒是用了好一番功夫。
趙佶少有的平靜,等應付完一幫女兒的請安后,這才對劉文彥道,“劉進士,朕聽了沂王說的事情,可古人言兼聽則明、偏信則暗,朕還需要你將球場的風波說說。”
劉文彥瞥了趙巧云一眼,恭敬跪倒的敘說球場風云,居然和趙愕說的大同小異。
趙巧云聽完,不顧娘親的畏懼,叱責道,“圣上,沂王和劉文彥顛倒黑白。”
眾人又靜。
那些帝姬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巧云,有的忍不住捂嘴偷笑,讓人一看就知她們在笑什么。
劉文彥沉著道,“顯福帝姬,文彥問心無愧。這件事在場的許多人,都可以作證。”
趙愕更是道,“巧云,你實在有點不像話,和這個沈約同睡一晚也就罷了,怎么能如此顛倒黑白”
趙巧云幾乎落淚。
沈約看著趙愕等人低劣的表演,內心其實是悲哀的。
他不是悲哀自身受到冤枉,而是知道對方的手段有多低劣,就意味著宮中有多不公。
公平秩序的嚴重失衡,才是低劣幼稚演出的最佳土壤。
存在不見得是合理的,但存在一定有存在的土壤
因為就是想冤枉你,就是覺得你可以欺負,有的時候,有些人甚至可以擊穿人類的底線來攻擊同類。
但真正的原因,豈不是正在趙佶的身上趙佶若是明君,手下如何會有這般荒唐的演出
趙佶輕嘆一口氣,突然道,“賽月,你如何看待此事”
他驀地一問,眾人傻眼,均想天子是不是老糊涂了,這種時候,如何會向一個孩童問話
賽月終于道,“當然是劉文彥和趙愕在說謊了。”
一言落地,王月宮母子、劉文彥都是勃然變色。
王月宮強笑道,“圣上,聽說年幼的賽月一直被這個沈約迷惑,妾身本來不信的,如今想來”她沒說下去,但不說的話語,更具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