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一滴石液落在愚劍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透到深處。
許宗懿能夠感受得到,愚劍本身正在散發著一股氣息,渾厚,浩大,沉穩,堅定。
在劍體表面上開始出現一枚銘文,透著微弱的光,然而還沒有完全形成,又消失了。
因為一滴石液完全不夠。
許宗懿再度引出一滴,心情很是期待,在一旁文夙道:“石磯天華存量不多,一瓶十滴。”
“嗯,那應該夠了。”許宗懿不知道愚劍的級別有多高,但至少一瓶石磯天華足以讓自身的戰力提升一個巨大的臺階。
果不其然,當石磯天華繼續被愚劍吞噬的時候,那一枚銘文呈現逐漸完整。
這一個字,非常古老。
來自于混古時代。
許宗懿手握古種,用心去體會,這個字應該是堅。
當年,愚劍的主人,想要移開一座山,需要多堅定的意志?可想而知。
如果意志不堅定的話,早就在無數人的嘲諷以及移山的諸多困境當中放棄了。
只有堅定,堅持自己的信念,才有可能看到希望,看到未來。
見他收起了石磯天華,文夙有些疑惑:“怎么不繼續了?”
“你知道當日為什么我能夠戰敗姬岳嗎?”許宗懿反問。
“你是想說法器的問題?”文夙恍然。
“當一件法器,超出自己所能夠駕馭的范圍太大,反而會局限自身,我希望自己可以跟愚劍共同成長,當我對現在的它能夠了解之后,再繼續喚醒不遲,否則的話,貪多嚼不爛,對我并沒有什么增益,反而會讓我過份依賴它的力量,人與器之間,應該是共生,相輔相成。”許宗懿很理智,他希望自己都能夠把自己身上的東西全部都發揮到極致,也不想讓自己過度依賴法器,有些這種依賴是不知不覺產生的。
文夙取出其他五件天材地寶交給他,心中嘆息,始終覺得過意不去。
許宗懿隨手將這些天材地寶丟到四方陶罐之內,他都懶得看了,因為這些注定成為滋養四方陶罐的養料,也不知道當它煉化完之后,能夠開啟什么樣的新能力,這倒是讓他心中很是期待。
此刻,許宗懿能夠感知到文夙內心的情緒波動,認真道:“此事與你無關,不用放在心上,文王府在第一時間就證明我的清白,這就夠了。”
“我大周皇室,這些年來,暗涌激流,讓你們見笑了。”文夙也很無奈,許宗懿內心質樸,如果這個地方太過爾虞我詐,只怕他不愿意在這里久居。
只是她心里的這個想法,沒有什么人能夠知道。
“哪里,我農家許氏不也是這樣?”許宗懿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臂,道:“時間陰陽兩面,善惡有道,立場不同,利害關系,生死存亡,因果循環,莫不如是,一切都是天地運轉規則罷了。”
文夙聞言,沉默半晌。
就連在暗中的鳳老,鳳嫗也覺得許宗懿有些少年老成。
但他內心又如赤子般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