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又打好了水,端到于茗和劉鳳英的跟前,毛巾也拿了過來。
于茗和劉鳳英都沒說話,實在是一個字都不想說。
于茗用水洗了一下手和臉,臉上的傷口生疼,也不知道會不會破相,但這一兩年內臉上肯定會有印子,不過命保住了,比啥都強。
剩下的水于茗又洗了一下腳。
那邊劉鳳英也在洗。
“鳳英,你這腳咋腫成這樣了?”
張昌看到了劉鳳英腳,腫的老高了,還紅的厲害。
“在山上崴的,能撿一條命回來就不錯了,要不是杏兒,這次我怕是交代山上了。”
劉鳳英唏噓,腳是疼,可疼證明她活著啊。
張昌心里難受的厲害,急忙找跌打損傷的藥油給劉鳳英抹。
這一抹,劉鳳英嗷的叫了一聲,火辣辣的疼,她不讓張昌動她的腳了。
這邊大武拿了酒精和棉球過來,他要給于茗處理傷口。
酒精挨著傷口那疼不用說了,于茗悶哼了一聲就沒再吭聲了,可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媳婦,你忍忍,忍忍啊。”
大武眼淚都要下來了,媳婦可是遭了大罪了。
“我來吧,你去看著吃的。”
于茗接過了大武手里的棉簽,因為她發現大武不舍得用力,可這樣用時更長,她更受罪。
大武把棉簽給于茗,他去看吃的,去廚房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他看到他媳婦正用棉簽弄傷口里面的臟東西。
他媳婦的臉是在林子里傷的,里面進了林子里面的土,草,木屑,雖然先前他媳婦洗了,但是并沒有洗干凈,他剛才看到了,那些東西有的在傷口里面,他不敢弄出來,因為他知道,那一定很疼。
可現在青杏對著鏡子在弄,她一下一下的把臟東西弄出來,他看著就疼,心里都在哆嗦,可是他媳婦一聲沒喊,好像她在弄的不是她自己的臉。
他媳婦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受疼?
他媳婦是個很好的女人,脾氣好,偶爾發脾氣,是他把她惹急了,也能干,干活,做飯都不在話下,沒太多的嬌氣,但有時候疼了也會給他撒嬌,她磕著碰著,他都要給揉,記得有一次她胳膊不小心受傷了,他給她上藥,她雖然沒大喊,但也哎呦叫了幾聲,說疼。
可現在,這換成是他,他也得大喊大叫,可青杏卻沒有。
為什么?
是麻木了?
不能,他都感覺到他媳婦臉色肌肉抽搐了,那是疼的。
是因為爹媽在這里,青杏不好意思?
不會啊,沒看他媽叫的跟啥一樣,青杏不應該這么能忍啊。
大武心里很疑惑,但也沒法問,他能問媳婦你不疼嗎?
他要是這樣問,他媽都得罵死他,他媳婦不疼,誰疼,他媽得讓他去試試看不看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