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業要怒了。
外面進來一個官員。
“相公。”官員面色凝重,“奏疏剛遞過去,那些人看了都傻眼了……”
任雅相在兵部頭痛不已,“小賈這是在挖那些人的根基。”
吳奎心中有些小雀躍,旋即被沉重淹沒了,“自古以來讀書都和百姓無關,所謂有教無類,可讀書要花錢,百姓哪里讀得起,于是那些人就壟斷了高官顯貴……若是朝中補貼百姓讀書的耗費,那就是朝中花錢來挖他們的根基。”
“小賈……”任雅相深吸一口氣,那眉心皺成了川字,“你去……兵部若是有誰敢對此妄加非議,趕出去……就說是老夫說的。”
吳奎身體一震,“任相,那些人此刻正在怒火中燒之際,你這番話會引來恨意。”
任雅相微笑道:“一個年輕人敢于為了大唐發聲,老夫老矣,便出手助他一臂之力。哪怕前方荊棘密布,老夫墊個腳,讓他踩著老夫的腳面多走一步也好!”
吳奎身體一震。
晚些他到了前院,把那些官吏叫出來。
“老夫知曉有人在咒罵賈郡公。”吳奎冷著臉,“此事究竟如何老夫不敢妄議,但誰若是想趁機對賈郡公落井下石,老夫在此……當讓他后悔終生!”
他頷首離去,心腹知曉剛才任雅相的交代,就急切的道:“侍郎為何如此……把任相的交代說出去就好了,咱們不招惹那些人豈不更好?”
“是!是更好!”
吳奎淡淡的道:“老夫的背后并無家族,家中當年也算是破落戶。當年老夫讀書時,懷著的是出人頭地的念頭。”
“那些年老夫埋首苦讀,最終過了科舉,那一刻你可知老夫在想什么?”
心腹搖頭,心想你剛才可是把鍋從任相的頭上接了過來,還順帶扣在了自己的頭頂上。
吳奎止步,仰頭看著藍天,“那一刻老夫在想……要為這個天下去做些什么。”
他低下頭,“這些年老夫漸漸忘卻了那一刻的誓言,沉溺于升官發財的美夢之中。賈郡公進了兵部老夫并不高興。他來了就映襯著老夫無能……可這一刻老夫知曉……”
吳奎嘆息,“這個世間終究是有些人不畏生死,只想為這個家國做些什么。他能如此,老夫為何不能扶他一把?為何不能為他阻擋些刀槍?”
他回身看著心腹,“做人,不只是要想著自家的好處,該熱血時,就該拎著橫刀,沖著那些狗娘養的喝罵一聲……”
“甘妮娘!”
……
奏疏還在走程序,但李治已經得知了內容。
皇帝跪坐在那里,看不出喜怒。
“見過皇后!”
李治抬眸,就見到皇后急匆匆的進殿。因為肚子很大,所以她的身體后仰著,讓人見了擔心不已。
“平安這是瘋了嗎?”
武媚在咆哮,“陛下,令他去西域吧,在西域待幾年,等此事煙消云散了再回來。”
這不是元末,元末時既得利益者們大多蹲在家中,不肯為放牛娃朱元璋效力。朱元璋也很硬氣……誰特娘的敢貪腐就剝皮實草。
朱元璋雖然是放牛娃出身,卻深諳王朝興旺之道。他知曉要想讓王朝延續更長,唯有打壓那些所謂的君子,打壓那些所謂的家族。最好的辦法就是興學!
于是大明開國后就紛紛在各地興辦學堂,強行讓孩子讀書。
這等帶著強迫性質的教育,在后世叫做義務教育……但洪武大帝萬萬沒想到的是,儒學教授出來了一群特權者。
教育普及后,世家門閥確實是沒了容身之地,但卻誕生了另一個可怕的群體:士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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