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和部的首領微笑,“他想如何?”
“你早已知曉,何必再問。”阿會部的首領不滿的道:“咱們若是和契丹人聯手,就能割斷了大唐北方的聯系,哪怕是他們的遼東也只能渡海往來。若是他們逼人太甚,咱們就干脆進攻遼東……”
處和部的首領微微皺眉,“可營州有唐軍。”
“滅了就是。”阿會部的首領獰笑道:“滅了營州,咱們就能窺探遼東。大唐在遼東的統治并不穩妥,他們不斷在移民,可太慢了,如今遼東依舊有不少高麗人百濟人,乃至于新羅人。若是咱們在遼東攪一番,大唐會如何?”
“他們會哭!”
“哈哈哈哈!”
眾人都看向了默然的李匹帝。
李匹帝干咳一聲。
他看看眾人,緩緩說道:“看看吧,等開春看看。若是牧草好,咱們就跟著試試。”
眾人不解。
李匹帝張口。
He~tui。
一口濃痰吐進了火堆里,嗤拉聲不斷。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溫水,愜意的嘆息,“牧草好,就算是唐軍來了,咱們的牛羊膘肥體壯,怕甚,大不了全數遷走。”
從他接任后,奚族就不時反叛,隨后就是安撫,再反叛,再安撫……
每一次奚族都能獲得更多的利益。
眾人不禁都笑了起來。
“若是成功了,咱們說不好還能在北方建立一個龐大的部族,就和匈奴、突厥一般。”
李匹帝放下水杯。
“有馬蹄聲。”
在這等時節,基本上沒急事不會這般疾馳。
馬蹄聲在屋外停住,接著一個將領推門進來,零星雪花被寒風席卷了進來,旋即被熱氣鼓吹爬高,飄飄蕩蕩的……
將領說道:“發現了大唐的使者,說是什么宗室皇子。還有十名騎兵。”
“使者?”
眾人面面相覷。
阿會部的首領問道:“不會是走漏了消息吧?”
李匹帝搖頭,“咱們經常反叛,大唐早就習慣了。多半是長安聽到了風聲,所以派了使者來安撫,帶了來,說不得此次我還能娶個公主,哈哈哈哈!”
已經和大隊脫離了十日的李元嬰來了。
他面色發青,雙手縮在袖口里,哆嗦道:“還有多遠?”
他們的周圍是百余騎兵,雖然人數占優,但這百余騎兵卻如臨大敵般的緊張。
而那十名大唐騎兵神態從容,若非此行的性質是使團,弄不好有人就敢挑釁。
帶路的將領回身道:“馬上到。”
身邊的通譯低聲道:“此人說自己是宗室子,可看著滿臉油膩,莫非有假?”
將領也頗為狐疑,不斷回頭看看李元嬰。
看本王作甚?
身邊的騎兵低聲道:“大王,要小心他們突然動手。”
“動手?”李元嬰的腿顫抖了一下,“本王不怕。”
騎兵贊道:“大王果然是悍勇。不過無需擔心……”
李元嬰心中一喜,“若是動手,可能殺出去?”
瞬息騎兵的眸中全是自信,“就算是死光了,咱們也能弄死這里的九成奚人。”
這里百余騎兵,加上外圍稀稀拉拉的數十騎兵。
也就是騎兵認為兄弟們能以一當十。
李元嬰的臉微微一顫,“好,好啊!”
從此他的腿就抖個不停。
“他看著有些緊張。”
通譯不斷回首觀察李元嬰的情況。
將領冷笑,“他為何緊張?莫非是騙子?”
通譯搖頭,“騙子不能。至少那些騎兵不像是騙子。”
將領回頭看了一眼,眸中多了些忌憚之色,“那些騎兵看著毫無懼色,雄壯……自信,應當就是大唐騎兵。”
這是天下獨一份的自信。
通譯心中有些發酸,“咱們的也不差……”
一隊騎兵從前方迎來,那灰撲撲的甲衣,有些舊的兵器,加上灰頭土臉的軍士……
再回頭看看那雄壯的大唐騎兵。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