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有人輕咦一聲,“是啊!從這里入手竟然豁然開朗。”
“對太子動手的動機是什么?”
賈平安拋出這個問題,自問自答,“太子一直在深宮之中,偶有出宮也是去體察民情,和各部勢力無關。”
太子很低調,和他的前輩們比起來,李弘低調的讓人經常懵逼……大唐還有太子?
“是啊!太子沒得罪人,為何要沖著他動手?”
眾人迷惑不解。
賈平安說道:“你等忽略了一點,陛下和太子在許多時候乃是一體。陛下病倒了,太子便是定海神針。一旦太子出事,大唐便會人心惶惶,陛下會驚惶不安,怒不可遏……”
“這是一次蓄謀已久的襲擊。”賈平安把刺殺抹去了,“我們要從別的角度去分析,那些人對陛下不滿,陛下病倒了,按理他們該歡欣鼓舞,背地里扎小人,早晚三炷香詛咒陛下……他們恨不能陛下馬上就去了,那為何要襲擊太子?”
答案呼之欲出。
這方法,用來破案真的了得啊!
刑部的人敬佩不已。
“只因太子繼承了陛下的治國之路,屁股坐在了天下人這邊。陛下若是不幸,太子登基繼位,他們的日子依舊不好過。所以他們是何人?”
這等溯源推導之法讓人眼前不禁一亮。
“那個……國公,陛下好好的。”沈丘覺得賈平安把皇帝拿出來比喻有些過了。
“沒事,陛下不忌諱這個。”李治真的不忌諱這個。
“此事要從陛下得罪的那些人中去尋。”李敬業都明白了,“宰相?”
他看到賈平安氣得渾身打顫,趕緊改口,“士族?”
賈平安想死!
這娃真的……不該做官。
“士族別的敢做,此等事他們不敢做。”
……
“他們會不會借此栽贓咱們?”
崔晨有些擔心。
“刺殺太子的罪名足夠皇帝發怒了。”
王晟同樣擔心這個。
“誰主持?”盧順珪問道。
“說是賈平安。”
盧順珪搖頭,“若是李義府的話咱們還得戒備一番,賈平安不會,安心吧,來人,送了酒來。”
盧順載說道:“二兄,賈平安對我士族恨之入骨啊!”
“放屁!”盧順珪說道:“他恨的是士族的貪婪,而不是恨士族的誰誰誰。連這個都不明白,難怪你等面對他時輸的一塌糊涂。”
……
“要不順勢打壓士族?”
有人提議,李敬業接茬,“兄長,要不栽贓吧,就說是士族干的。”
“我說過了,士族不會,也不敢干這等事。那么對手就另有其人。在這等時候不可拉入士族,以至于局勢復雜化,懂不懂?”
一群棒槌,真指望他們鐵定會鬧出大事來。
還不如李義府!
這是賈平安的感覺,然后他愣住了。
是啊!
你看看李義府這些年堪稱是肆無忌憚,跋扈不堪,可這些年來他卻屹立不倒,這便是洞察局勢,知曉分寸的緣故。
這些人連李義府都不如啊!
奸臣,不是那么好做的!
“陛下得罪的人不少,個人可以忽略,沒有誰會這么瘋狂,仇恨值也拉不滿。”
“唯有勢力,無數仇恨陛下的人聚集在一起,才敢干出這等事來。”
賈平安目光炯炯,“這個天下有什么勢力?”
李敬業說道:“關隴?”
老子諄諄誘導了許久,終于開竅了。
“關隴如今的日子越來越難過,頭面人物沒了,要緊的是軍權沒了,他們就成了沒爪牙的老虎。”
賈平安說道:“他們如今都在吃老本,本來能一直吃……”
“難道是有什么事刺激到了他們?”
沈丘問道。
“沒。”
當然有,但賈平安不能說。
大外甥一番話在宮中掀起了波瀾,帝王的屁股坐在哪里?坐在天下人那里。
可我們呢?
茍延殘喘的關隴殘余勢力絕望了。他們本指望等李治完蛋后日子還能好過些,可太子竟然比李治還激進。
當一群絕望的人發現前方全是黑暗時,鋌而走險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