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也不知唐皇是否吃了虧。
他見過太上皇爭斗后的模樣,只是想想風燭殘年的太上皇,李鴻儒不由莫名而來有著心悸。
“祭他!”
楊素目光轉念,隨即指了指陣旗中央的阿羅那順。
“用這個亡國之君撐住唐皇,看看能不能發揮幾分用處!”
他呸了一口,只覺異常的晦氣。
泥婆羅國的氣運似乎助推了他大勝摩揭陀國,但愈加向前,這份氣運消耗也愈走向了末尾。
待得此時的一切似乎踏回了老路。
楊素不免也有幾分不甘。
若非還有甘尼許這個備胎,他恨不得在燃燈佛身上咬了一口。
“如何祭?”李鴻儒問道。
“放血,能放多少血就放多少血”楊素指指阿羅那順道:“唐皇應該知曉怎么去利用,他至少應該能扯平這老僧的先手優勢!”
作為臣子,楊素不曾修‘命和運’,他所知都源于曾經關系極為親密的大隋文帝,知曉部分擦邊的內容。
待得再提及兩句注意事項,李鴻儒已經踏足進入赤鳥玄色陣旗之中。
他俯身下去,對著一臉潦倒茫然的阿羅那順手腕微微一劃。
畫寶劍在阿羅那順手腕劃過,黑紅的鮮血頓時彌漫到了地上,引出陣陣腥臭味。
“陛下,你要加油啊!”
李鴻儒大叫一句。
他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他哪能知曉佛教綁到摩揭陀國身上,有著這般的下重注。
這種意外防不勝防。
若是沒有這道風水氣運陣,李鴻儒覺得佛教很可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概率日后圖謀再操控摩揭陀國皇室。
但這道風水氣運陣打破了對方的一絲僥幸。
“國度豈有這般好操控,只怕是他們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種動輒需要分生死的兇險!”
楊素低低喃聲了一句。
在命和運的爭斗面前,元神品階全然做不得用。
即便燃燈佛祖元神踏入十二品,也難于對元神九品的唐皇碾壓。
這宛如某些修壽元的修命者,對方賭斗的就是壽命,對個人實力的強盛與否沒有半點要求。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剪刀石頭布劃下道來,輸贏盡在五指中。
赤鳥玄色陣旗中,陣陣龍吟聲不斷,又有一顆佛珠有著上上下下的沉浮。
龍吟的聲音愈發尖銳,也有著愈發的憤怒。
地面上,阿羅那順手腕上流出的污血融入地面,卻詭異出現在了佛珠表面。
佛珠之上一道細微的裂縫開始呈現,又被污血滲透了進去。
李鴻儒掃了不遠處的燃燈佛一眼,只見這個老僧人形態愈加蒼老。
宛如即將破碎的瓷瓶,燃燈佛身上一道道龜裂的紋絡不斷顯出,又有著不斷的愈合。
諸多寶物對這種爭斗并無裨益,便是燃燈佛收掉李鴻儒的長劍也齊齊落在了地上。
“我有點不敢回大唐了哎!”
莫名其妙替唐皇約架,倘若唐皇打輸了,李鴻儒覺得自己需要請楊素趕緊化鵬飛回洛陽,看看能不能將他家人送到安全點的地方。
即便打贏了,李鴻儒想想太上皇的樣子,覺得唐皇沒可能好過,他更是不太好過。
李鴻儒壯起膽子在燃燈佛腳下撿回鴉八劍和畫寶劍,一時不免也有忐忑,只覺事情有些小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