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更是傳來一陣絕望。
興許是人之將死,最為瘋狂,又或者說,渴求能在生命最后一刻,為自己博取一線生機。
陳筱眸光一閃。
猛然抬頭,冷冷注視向楚蒼生,“我承認,當初無意之間冒犯了你兒子,但,那時候的我,并不知道他有如此不同尋常的來歷。”
“你的意思,他如果不是我兒子,你就能仗勢欺人,肆意嗤笑?”
陳筱,“……”
無話可說。
無言以對。
千錯萬錯,似乎都錯在自己,無論楚軒什么身份,關乎那件事,她本就沒資格指責,更沒資格嗤笑。
但,她都做了。
為什么?
因為她覺得陳家門威浩蕩,縱然有錯,在強大的家庭背景面前,錯的也是對的,只要她愿意。
“你陳家,還不至于飛揚跋扈到,沒人敢治你們!”
“殺!!!”
這句話。
宛若雷霆炸耳。
本就膚無血色的陳筱,在這一刻,被嚇得全身都涼了下去。
陳子陽強行按在桌子上的雙臂,也在劇烈顫抖,而默不作聲的余欣,更是兩股打顫,滿頭冷汗。
“哧!”
一抹光澤,輕飄飄架在陳筱的脖頸之間。
后者還沒來得及呼喊,殷紅的血跡,就這么切開了她的肌膚,很干脆,很果斷。
當,生機泯滅的陳筱,轟然倒下。
全場都死寂了下來。
相較于楚軒,在對待某些事方面,楚蒼生的容忍度為零,譬如冒犯他兒子,譬如公開揚言要殺他兒子?
此刻。
已經預料到事情不對勁的天雄,和陸建平。
均是冷不丁地縮了縮脖子,有這么一個巍峨如神,氣概如云的老子鎮在現場,誰還敢動楚軒?
兩位省級大佬互視兩眼,準備退場。
剛挪動半步,一直蹲在門口,無所事事的潘鳳,抬了抬腦袋,笑著問道,“二位,這是要去哪?”
天雄面對這個僅是楚蒼生下屬的男人,本該地位高一檔,可,偏偏無比心虛。
“聽說,二位此番興師動眾,抵達奉天,真實目的是來殺我兒子?”
果不其然。
還是要被興師問罪。
預感局勢緊迫的陸建平,尚且還能保持一定程度上的鎮定。
為人性格稍微暴躁一點的天雄,猛然轉頭,硬著頭皮,據理力爭道,“是你的兒子,先殺了我們的兒子,我們被迫反擊罷了。”
“不跳出來主動招惹,我這兒子,還不至濫殺無辜。”
楚蒼生負著手,眼神漠然,他氣場太強了,三言兩語之間,鎮的人心神恍惚。
陸建平眼皮亂跳。
疲于應付。
天雄則愣在原地,啞口無言。
同為權勢人物,相比于楚蒼生的氣場,他差的不是一絲半點,甚至自愧到,連給對方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一種很恥辱的感覺。
偏偏天雄敢怒不敢言。
時下,氣氛詭異,局勢凝重。
進退兩難的陸建平和天雄,陷入了一種極為復雜的情緒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