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陳舊,道路泥濘,呼嘯而過的風,不斷帶起吱吱吱的聲音。
楚軒好奇,“你怎么找到了這里?”
少女搓搓手指頭,沒做聲。
楚軒了然于心,自幼無父無母的紫袍兒,在被葬花派老掌門領養之前,一直居無定所,流浪街頭。
之于某些東西,有著超于尋常人的嗅覺。
楚軒和紫袍兒,易小川,一馬當先。
徐旸,徐缺父子緊隨其后。
再之,則是邀月宗的一眾人馬。
最后,乃武門不少簇擁過來的弟子。
其他人表情還好。
但,徐氏父子的臉色,卻在這一刻,變得極為復雜,那種揣揣不安的神態,讓他們呼吸都在凝滯。
咔哧!
一道枯木破裂后的聲音,似乎嚇到了某人。
“別打我,別打我。”
“父親身子骨今天有點受寒,我想喂他點水喝,這就去洗衣服。”
碎碎念念,神神叨叨。
緊接著,一位穿著破爛,滿臉淤痕和塵土的年輕女子,戰戰兢兢跪在楚軒近前,忙不迭磕頭道。
嘶嘶!
徐旸和徐缺對視兩眼,心有余悸。
“太子,這地方豈是您這種高貴身份的人,可以涉足的?我們還是回吧?”
徐旸走出來,打圓場道。
聽見人數眾多。
衣衫襤褸,眸光畏懼的女子,這才驚詫的抬起頭來,好奇,又膽戰心驚的瞧了楚軒兩眼。
隨后,又迅速的垂下腦袋,不敢吱聲。
二十出頭,長相俊秀。
不過,被塵土和傷痕掩蓋了太多的亮點。
“你姓什么?”
楚軒蹲到女子近前,開口詢問。
女子受到驚嚇,雙手雙膝貼著地,連忙往后逃竄,“我身份卑微,不敢與您對話,還請……”
“咳咳。”
徐旸猛然咳嗽兩聲,繼而躬身貼近楚軒,語氣柔和道,“太子,這就是咱武門的一個下人。”
“身份卑微,普普通通,沒什么特殊的來歷。”
楚軒二話不說,站起身后,順手一抄。
刀鋒猛烈出鞘。
還不等徐旸反應過來,縮在后面的徐缺迎頭中了一刀,扭扭捏捏兩聲,轟然倒下。
徐旸以及眾人,被這一幕嚇得,臉皮抽搐,汗珠滾落。
尤其是徐旸,眼睜睜目睹著自己兒子,轉眼陣亡,四肢百骸都泛起一層濃濃的涼意,這……
“我說話的時候,不喜歡,任何人插嘴。”
“你兒子替你抵命了。”
楚軒再次蹲下身子,單刀杵地,詢問傷痕累累的年輕女子,“你是不是姓鄭?”
女子抬頭,頗為畏懼的看向徐旸。
徐旸大腦一陣空白。
邀月宗眾多長者,也是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
“你爺爺是不是叫鄭文泰?”楚軒第二問。
“爺,爺爺?”
年輕女子張張嘴,忽得潸然淚下,她想點頭承認,可不敢。
尤其是徐旸也出現在這里的時候。
“我明白了。”
楚軒點頭,站起身,冷冰冰盯向徐旸,“現在,不算冤枉你了?”
轟!
徐旸渾身抽搐,然后迅速的跪在楚軒腳下,苦苦求饒道,“太子,太子,有些事的確是我有罪在先。”
“但,但武門在我手里這幾年,也算不斷壯大,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楚軒隨手擲落戰刀。
“想要痛快的,自裁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