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北川沙緒里說。
司機連忙把臉轉向前方,松開手剎,踩下油門。
看著年近四十的中年大叔對北川沙緒里這水手服小姑娘這么唯唯諾諾,場面還挺滑稽的。
和馬跟著北川沙緒里向車廂里面走去,到了位置才小聲問:“怎么回事?”
北川沙緒里嘆了口氣回答:“這個公司的司機工會,是我家罩著的,我家剛代表他們跟公司講好了新福利。”
和馬“哦”了一聲。
“其實就是一點小恩小惠啦,他們就把我家當成神來供,真傻。”北川沙緒里不屑的說道,“明明我家也從工會那邊分了很多利益,吸了他們的血汗。我家和資本家是一丘之貉啊。”
和馬看著北川沙緒里,忽然覺得她這個發言非常的搖滾,然后他想起唐朝樂隊翻唱過一個搖滾版的國際歌,便哼唱起來。
北川沙緒里看了和馬一眼,說:“在車上唱歌很沒禮貌的,你爸媽沒教過你嗎?”
和馬剛要閉嘴,就看見北川沙緒里從背后解下吉他:“所以我覺得你可以更沒禮貌一點。”
和馬大笑,然后按住了要北川沙緒里要撥琴弦的手:“得啦,別太麻煩別人。”
“哼,你也不過如此嘛。”北川沙緒里一臉不爽的把琴背回去,“我還以為‘雨夜的人斬’不會在意這么多條條框框。”
“雨夜的人斬什么鬼,我什么有這樣的綽號了?”和馬疑惑的問。
“津田組的幸存者就這么跟我爺爺描述你的,我當時就在旁邊聽著。”北川沙緒里說。
“這樣啊。我先聲明,那天晚上我一個人都沒斬,唯一的死者是白鳥刑警開的槍。”
“但所有人都說,你是帶著大殺四方的意志去的,最后你拔出刀來之后,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死定了。
“那個說這話的津田組的若頭說,他當時醒過來了,掙扎著上了三樓,看到的是仿佛地獄一般的圖景,當時他以為新之助叫來的人被你砍死了大半,當時就失去戰斗意志。”
和馬呢喃著:“津田組的若頭……叫啥來著?我隱約記得是個光頭?”
“過分,人家的小拇指還送到你家去了,好歹記住小拇指上綁著的紙條寫的名字吧?”
“是嗎?我不知道啊,我看都沒看送來的盒子里的東西,只是把它們一股腦兒都埋在了櫻花樹下……”
“是你家院子里那棵超級大的櫻花樹嗎?難怪那櫻花開得這么燦爛。”
北川沙緒里話音剛落,坐在他們附近椅子上的上班族就一臉恐懼的站起來,低著頭往車廂后面走去。
有這個人起頭,坐在和馬他們倆附近的人全站起來,能躲多遠躲多遠。
北川沙緒里瞪了眼和馬:“都怪你聊這些!”
“天地良心,這不是你起的頭嗎?”
北川沙緒里撇了撇嘴,然后又說道:“反正,當時連警察都覺得你至少砍死了20人,結果一查一個沒死,你怎么辦到的?明明是那種黑暗中的混戰,就算是一流的劍豪也不可能全砍在非要害的位置。”
和馬心想說來你不信,這八成是刀的問題。
但既然說了對方肯定不信,所以和馬就不說實話了,他得意的說:“那當然是因為我是超一流的劍豪啊。”
“超一流的劍豪就是劍圣了吧?那你為什么上次創關東聯合的總會的時候不砍了上杉宗一郎?我以為你就是來干這個的。我當時已經準備好拔刀和你激情對砍了。”
“難道不應該拔刀和我并肩戰斗嗎?”
“誰要和一個死人并肩戰斗啊。當然是砍死你邀功啦。現場可是有七八個頂尖高手,還有好幾個帶了槍的保鏢,都不用宗一郎閣下拔刀,你就死了。”
話音剛落,公共汽車一個急剎車,和馬都做好準備接住倒進懷里的水手服美少女了,結果北川沙緒里站得跟和馬一樣穩。
和馬:“你基本功提高了啊。去年北高文化祭的時候的你,鐵定會撞進我懷里來。”
“哼,少瞧不起人了。”
被突然的剎車打斷了對話之后,和馬發現一時間沒法接上剛剛的話頭,于是他跟北川沙緒里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