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點點頭,開始跟著節拍器的節奏彈剛剛那個和弦。
結果第一次就彈錯了。
老伯說:“錯了也不要緊,繼續。不要停下來!”
“明白,我會加油的。”和馬回答,繼續重復和弦。
他重復了幾次,漸漸的感覺掌握到了要領,這時候老伯對北川沙緒里點點頭。
于是北川沙緒里開嗓了:“Countryroad~忒可米紅……”
日式英語發音和馬差點笑出聲。
“他笑我!”北川沙緒里停下來指著和馬。
和馬:“沒有,我只是想到了高興的事情。”
“什么高興的事情啊?”北川沙緒里出乎意料的很配合。
但是和馬一下子接不起下去了,總不能說“我家狐貍懷上了”吧?
老伯咳嗽了一聲:“嚴肅點。和馬你重來!”
和馬老老實實點頭,重新開始彈剛剛斷掉的和弦。
老伯看了眼滿臉不樂意的北川沙緒里。
后者嘆了口氣,再次從頭開始。
這次和馬倒是沒有笑,于是北川沙緒里的哼唱繼續了下去。
老伯選了個合適的時機加入演奏,于是兩把吉他和天籟般嗓音,結合成了動人的小調。
和馬很驚訝,他沒想到自己彈這個最簡單的和弦,居然真的能成為音樂的一部分。
他撥琴弦的手指,也隨之變得更加靈活輕快。
他懷疑是自己被加了什么臨時的BUFF。
一曲結束,老伯問和馬:“感覺如何?”
和馬如實回答:“感動了。看起來樸實無華且枯燥的和弦,居然能成為這樣的旋律的一部分。”
“這就是音樂的魅力啊。不過現在有種不好的趨勢,重視作曲家,輕視編曲和配器的人,這不好,很不好。我認為一個偉大的作曲家,自己也要是編曲和配器上的行家才行。
“過去那些大音樂家,哪個不是自己寫交響樂的每個聲部,研究哪里配小提琴,哪里要小號,哪里是單簧管的表演時間。
“現在有的作曲家,會的樂器都不超過三種,笑死人了。”
老伯忽然義憤填膺起來。
和馬吐槽道:“您剛剛這發言,可真搖滾啊。”
老伯看了和馬一眼,哈哈大笑。
和馬也跟著笑,笑完他問了個自己現在最擔心的問題:“這個……吉他很貴吧?是……送給我了?”
“不是。”老伯搖頭。
和馬心里咯噔一下,就想小心翼翼的把吉他拿下來——背久了萬一把人家漆給刮掉了怎么辦?自己手上的汗,弄壞了琴弦怎么辦?
老伯看著和馬,繼續說:“這是預支給你的工錢。”
和馬停下要脫吉他背帶的手,疑惑的問:“您要委托我做什么?”
老伯笑而不語,然后轉向北川沙緒里:“對了,老鷹樂隊的新黑膠到了喲。”
“真的嗎?”北川沙緒里大喜,“我要聽!”
“我就知道你要聽,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