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他說:“我和死去的渡邊君關系還不錯,那是個非常小心謹慎,非常聰明,還有些傲氣的孩子。我很難想像他居然會失足摔下山。”
“人人都有失足的可能,就連貓咪這種善于運動的捕獵者,也有翻車的時候呢。”
而且未來視頻網站普及后,翻車的貓咪們還會被做成視頻集錦取悅恐怖直立猿。
和馬的話,并沒有動搖太田,他繼續說:“高傲的孩子在學校里容易被霸凌,哪怕在大學也是如此。在交談中我能感受到渡邊君在學校里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冷暴力。
“而且,渡邊君非常有才華,就算在那群通過了非常難的選拔進了明治大學的孩子們當中,也非常的突出。加上他跟赤西小姐的關系很好,難免同學里會有嫉妒他的人。”
“可是,就算那些大學生——那些明治大學的學長學姐們有動機,我們也不能因為動機就認定他們是犯罪者。要講證據的。”和馬開口道。
“是的,我知道。所以這一年我不斷進山去尋找證據。”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登山裝看著還很新,不像是多年堅持進山采藥的人。”
太田笑起來:“多年堅持進山采藥是旅游促進會敲定的宣傳標準啦——哦,堅持自己研磨草藥做膏藥是真的,只是以前我也就在神社周圍開墾的田里自己種點草藥就完了。
“本地農協的人不認識草藥,加上我不買化肥不貸款,就沒管我。”
和馬把眼看要跑題的話題拉回去:“所以這一年你老往山里跑,有發現什么證據嗎?”
“這個……倒是有些不知道算不算得上證據的東西。我給你拿過來。”
太田起身離開客廳,片刻之后拿這個小盒子回來,在和馬面前打開。
小盒子里放著好些臟兮兮的垃圾。
“因為擔心把上面的指紋什么的洗掉,我拿回來就沒有沖洗,直接收起來。”
“你的指紋沒留在上面吧?”和馬問。
“當然沒有,我戴著手套撿的。這個我懂。”
和馬點點頭,因為沒手套他沒有把東西拿起倆,就那么放在盒里觀察。
最吸引他目光是個臟兮兮的蝴蝶發飾:“這個發飾……”
“這是赤西小姐的發飾,她那天進山的時候戴著,回來就沒有了。”太田說,“因為赤西小姐是個漂亮又活潑的人,跑起來的時候這個發飾就像真正的蝴蝶一樣上下翻飛,我記得很清楚。”
和馬點頭,又指著一個打火機殘骸問:“那這個呢?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塑料打火機。”
“這是渡邊君的打火機。至少顏色一樣,但我不確定是不是有其他游客持有一樣顏色的打火機上山了。畢竟這種款我們這里便利店里就有賣,還很便宜,便宜得丟失了也絕對不會去費力找。”
和馬一邊緩緩點頭,一邊掃過剩下的幾樣物件,然后指著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某種碎片的東西問:“這個又是什么?”
神主張嘴要答,玉藻先開口了:“這是龜背牌,占卜用的,另一面應該有彌生時代的咒符。不過這個應該是現代的產品,我不記得有這東西出土過。”
和馬在矮桌下掐了玉藻的大腿一下,提醒她說禿嚕嘴了了。
沒出土過你咋認識?
玉藻馬上閉嘴,跟和馬一起觀察太田的表情。然而太田完全沒有察覺到這里邏輯上的問題,他連連點頭:“是的是的,背面確實有花紋,不愧是東大的學生,懂得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