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我工作那家的男主人喜歡用公歷紀年,不喜歡用年號,所以我也對公歷紀年很敏感。”
老太太說。
日本這邊是有皇帝的,所以在各種正式的場合都會用天皇的年號,和馬初穿越的時候各種不習慣。
很多老日本人,更是只記天皇年號紀年,不記公歷紀年。
戰后出生的日本人可能為了更加方便的跪舔美帝,倒是都能迅速完成天皇紀年和公歷紀年的換算。
1931年,向井瑛太的母親向井唯笑在一個可能是左翼人士甚至可能是……的作家家里工作,然后遇到了特高科特務抓捕作家,作家的妻子臨死前告訴她趕快離開東京,東京要發生不好的事情……
感覺這說的是日本的全面右轉和***化。
老太太繼續說:“所以我回到了這個山村,然后接受了一個入贅我家的人做丈夫,就這么一直生活到了戰爭結束。
“后來我聽說,當年和我一樣從仙臺第一女專畢業出來的女學生,很多下場都很凄慘。雖然我在這封閉的山村里過著宛如死水的生活,但至少我活著。”
說道這,老太太頓了頓,話鋒又轉回最開始的地方:“但瑛太的妻子并沒有我那樣的經歷。她越來越表現得像個籠中鳥,所以當她有一天突然消失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意外。”
和馬“嗯”了一聲,但忽然一個激靈:“等等,向井女士是……突然消失的?沒有人看到她離開嗎?”
“我看到了。但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老太太說,“我默許了她的離開。因為我能明白她的想法。從那以后,瑛太就像變了個人。”
和馬皺眉:變了個人?
怕不是從那時候開始就被那玩意給附身了吧。
老太太察覺到和馬表情的變化,問:“怎么了?”
“不,沒什么。”和馬擺了擺手,“向井先生他沒有試圖去尋找妻子嗎?”
“沒有哦。大概瑛太也意識到了繼續呆在這種山村,對他的妻子是一種煎熬。他那么喜歡她,估計本身也希望她能走向更加廣闊的天地吧。
“不過妻子走后,瑛太就開始推進這個村莊的現代化,他先是買回來一臺總機,還修好了線路,讓全村每家每戶都通上電話。
“接著他平整道路,修繕房屋,還買了彩電放在村公所活動室,讓大家能看到仙臺那邊的電視臺的節目,信號好的話偶爾還能看到東京的電視臺。
“他還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一套電影設備,放一些已經下映的片子給大家看。”
和馬聽到這,立刻回想起自己去找神主的時候,神主說起《寅次郎的故事》時,被和馬問了一句“溫泉街上又沒有電影院你在哪里看到的寅次郎的故事”,結果神主難以察覺的停頓了一下。
難道和這個有關?
于是和馬打斷老太太的話問道:“向井瑛太在村里組織放映電影的時候,有沒有放過寅次郎的故事?”
老太太立刻回答:“有。當然有。寅次郎的故事可是村里大家最喜歡的系列電影呢。而且,又一次美泉神社的神主發現,他兒子居然在寅次郎的故事里跑了個龍套。”
所以,之前神主那難以察覺的停頓,只是因為看到了兒子跑龍套?
總感覺這個解釋有點牽強啊。
和馬正要仔細琢磨,老太太又接著降下去:“幾年前他聽說村里搬出去的涵田在運輸省做了次官,于是就帶了很多禮物去東京拜訪,回來的時候帶回了運輸省的投資和旅游開發計劃。”
老太太伸手撫摸著兒子的頭:“這些計劃改善了村里的生活狀況,所以全村才這么敬重他,你看看這些水果,送那么多,我兒子要是醒不來,我一個老太太根本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