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遙控器的控制鈕之后,窗簾刷啦一下拉開了,窗戶里赫然是博多港的燈火。
不愧是OB們慷慨解囊之后才住得起的酒店,在這種依然在用電報替代長途電話的時代,居然就有電動窗簾了。
和馬記得上輩子自己家在買空調之前都沒見過遙控器這玩意,電視機都是旋鈕式的,換臺要嘎巴嘎巴的掰旋鈕。
他小時候最喜歡掰旋鈕那清澈的聲音,整天掰著玩,后來不小心把旋鈕給掰了下來,挨了好一頓打。
現在他拿著遙控器,來到窗前,坐到躺椅上,看著窗外港區的燈火。
忽然和馬覺得,這種時候該發生點什么奇遇。
然而聽了半天,并沒有什么異樣的響動。
打開窗戶,也只是感覺到普通的夜風,還帶著一點點海那邊來的咸腥味。
和馬對著夜色坐了有一刻鐘,才覺得無聊站起身來,從柜子里拿出店家給的浴衣和其他附送的洗漱用具,再拿上換洗的貼身內衣,放在盆里端著,出門奔浴室去了。
這旅館的浴室,三個門簾,左右分別寫著男和女,中間那個沒有字,大概就是混浴了。
和馬心想這還挺好,別的旅館男湯和女湯之間其實就是隔了一道幕墻,頂上是連通的,可以聽見妹子們打鬧的聲音。
這下連這點聲音也聽不見了,只能聽見混浴池不知道性別的生物的動靜。
然而現在和馬也沒有妹子同行,沒啥區別。
不過,和馬的聽覺是強化過的,沒準還是能有一些聲音上的福利,待會下了浴池小寐權當A**R,好像也不錯。
和馬哼著歌,進了浴室,把衣物放在衣物架上,取走對應的號數牌掛在手腕上,就直奔池子。
澡堂里已經有幾個人在泡澡,看到和馬進來,所有人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和馬那一身傷疤吸引過去了。
和馬身上幾處刀傷尤為明顯,肚子上子彈留下的傷痕反而沒什么惹眼的。
這恐怖的傷疤,加上和馬那一身腱子肉,立刻讓浴池里的人產生了理所當然的誤解。
一個老頭先站起來大聲說:“我洗好了!哎呀泡得都有點暈了!”
和馬看了看老伯那還沒有被泡變色的皮膚,分明就是剛下浴池沒多久,表皮的血管都沒舒張開來。
“老伯你確定你泡好了嗎?”他驚訝的問。
老伯雞啄米一樣點頭:“好了好了好了……”
和馬正要再說點啥,浴池里另一對看著很像的兄弟也站起身。
和馬:“你們也泡好了?”
“是啊,我們好了。”這兩兄弟看起來年輕又壯實,所以沒有老伯那么慌張,很鎮定的回答道。
池里其他人這時候也站起來,一個接一個的往外走,不一會兒整個池就凈空了。
和馬摸了摸身上的傷疤。
他上次住這種有澡堂的旅館,是跟騷尼包場,還跟妹子們一起,所以腱子肉加刀疤的威懾力沒有體現出來。
上上次住這種有澡堂的旅館,他身上還沒這么多傷呢。
那是在大阪的事情,和馬從醫院出來就直接回東京了,沒有再去酒店住上一住。
現在和馬低頭看自己身上這一堆傷疤……
這看著是有點恐怖啊。
特別是晴琉留下的這一道,現在和馬看著這個傷疤,懷疑自己能撿一條命單純是斷時晴雨不夠長,再長那么一點點自己就嗝屁了。
晴琉琉你好狠啊,和馬想,等你將來成了國民歌姬,我絕對要用你狠狠的撈錢,把本都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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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桐生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