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一男話音剛落,千江老太太就指著已經壞掉的電視:“他們是周五的時候表示愿意立銅像,現在他們可不一定愿意了!這個可惡的J小姐!”
千江一男露出猶豫的表情。
千江老太太看了他一眼,說:“你有什么想說的就直說。”
“是這樣的,媽媽,我們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出面和爸爸進行切割。”
“你!”
“媽媽你聽我說!爸爸已經死了,但是您還活著,現在殘存下來的人脈,靠得住的其實是您的人脈,是您在太太會上結交的太太們。
“爸爸現在已經是個負資產了,完全可以切割掉!然后您再通過太太們,給那些教授們吹吹枕邊風……”
千江一男說到一半,老太太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人也往旁邊歪倒。
小兒媳婦立刻沖上來扶住老太太,然后對千江一男吼:“大哥!你想氣死媽媽嗎?”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外人給我閉嘴!”千江一男怒喝道。
在老爹死去的現在,他就是這個家的家主了,家里的仆人都要管他叫老爺。
小兒媳婦被這么一吼直接一縮脖子。
千江卓在旁邊拼命拉老婆的衣角。
這時候老太太自己緩過來了:“你這個不孝子!你……但是你說得對,是該做決斷了。你覺得應該怎么做?”
“我認為應該召開記者會,由我代表父親向藤井小姐鞠躬道歉。”
老太太這次沒有激烈反對,只是平靜的問:“那就這么饒過那個妓女?”
“當然不是,我也有報界的朋友,會定期關注她的學術成就。我看上智大學也有把她塑造成新的學術明星的傾向。只要她未來對局勢的判斷、見解出了什么錯誤,只要有一個錯誤,我們就可以放大無數倍,然后趁機給爸爸翻案。”
“只是翻案?我要這個女人吃苦頭!”
“媽媽,她不是想當日本第一個女外務大臣嘛,這樣可以讓她當不上。對他們這種有志青年來說,最痛苦的,就是理想被人打碎啊。這就是對她最厲害的懲罰了!”
千江一男自信滿滿的說。
他看自己老媽還不信,便繼續道:“我太了解他們這些心懷理想的年輕人了!
“一個憧憬著茜茜公主,崇拜著撒切爾的女青年,還有什么比毀了她在國際關系學和外交界的前途更可怕的報復呢?”
千江老太太終于開口:“我不信那個妓女真的有那樣的志向,她明明只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妓女!”
“媽!人家都能考上上智大學,啊卓重考了那么多次,上了那么多補習班,請了那么貴的名師家教,都還考不上上智大學呢!
“而且我了解過了,藤井美加子一開始只是個體育特招生,學劍道的,真正的肌肉母猴子。
“在一年的時間內考上了上智大學,沒有理想和信念的支撐,不可能做到的!她一定是一個志存高遠的新青年!
“周刊方春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上面的消息都真假難辨,有的是真金鉆石一般的真相,有的是海市蜃樓,這一次顯然是真相啊!
“媽,學運的年代我就在大學當講師,我太了解這樣的年輕人了!你斷了追尋夢想的可能性,她說不定會抑郁到自殺呢!”
一聽美加子可能會抑郁到自殺,千江老太太來精神了。
“嗯……好吧,你說得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這次就先切割,然后把教授的位置搞到手,之后只要藤井美加子對國際局勢的判讀出現一個錯誤,就讓她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