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鶴卷和剛真的就從公司里消失,去香港取材去了。
和馬每天下課,就跟玉藻一起跑到公司來坐班。
岡田幸二給了玉藻一個日本藝術監修的名譽職位,象征性的開了五千塊一天的工資。
因為玉藻每次從公司回家都會把這五千塊在便利店換成桐生一家的生活物資,所以實際上和馬的收入相當于日薪兩萬五。
在經濟泡沫破碎之后的日本,這算是相當不錯的收入,但是現在正是紙醉金迷的日本八十年代的開篇,就顯得很普通了。
這些天和馬一回家,千代子就用各種方法旁敲側擊讓和馬好好賺錢。
比如:“白菜又漲價啦,吃不起啦,以后多買點維生素片來補充維生素把,比白菜便宜多了。”
再比如:“今天想吃秋刀魚,可是價格好貴不舍得買,魚店大叔看我可憐,把有瑕疵和比較小的打包便宜賣我了。”
諸如此類的。
和馬聽了幾天,耳朵都起繭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擼起袖子打算在院子里開辟了一片青菜田。
你不是抱怨菜漲價么,那我們自己種就好了嘛,反正桐生道場這個院子現在歸文部省管,農協管不到。
但是和馬這個想法一下子就遇到瓶頸了:日本這邊種子和化肥的采購都是被農協一手把持的,不是農協會員根本弄不到。
可這難不倒和馬,他立刻想到可以用扦插育苗的辦法,把買來的青菜種地里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一下子就想到這個辦法。一開始他只是隱約想到好像有一種不用種子也能種青菜的辦法,但想不起來叫啥了,跑去圖書館翻了一堆生物書才知道叫扦插。
在圖書館補足了基礎知識之后,和馬才知道自己從哪兒知道這個方式的:上輩子他奶奶就是這樣種花的,他奶奶看到別人家養的好看的花,就會想方設法折個枝下來,自己種。
于是和馬每天早上除了晨練,還多了一項工作就是照顧自己的育苗田。
第一次嘗試理所當然的失敗了,千代子為此念了和馬好多天,畢竟那三斤青菜還是挺貴的。
千代子還想把和馬試驗失敗的青菜回收回來吃,但是被和馬阻止了。
爛在地里的青菜會增加土壤肥力。
和馬不顧千代子的反對,又弄了一波扦插。
那天千代子看著和馬把菜梗去葉片之后斜著切口,插進地里,在旁邊念碎碎:“這些青菜,就從老哥你的口糧里扣,到時候你沒有植物纖維攝入,拉不出大便別怪我。”
“女孩子家怎么能隨便把‘大便’這個詞說出口呢?”和馬一邊繼續手上的活計一邊吐槽。
“我就說,大便大便大便!話說你這時間也不對吧,這都快冬天了,你種菜不是瘋了嗎?能成功才怪了吧?”
和馬愣住了:“咦?”
他停下手里的活,看著千代子眨巴眨巴眼。
千代子沒好氣的說:“你不會沒考慮這個吧?”
“額……”
和馬撓撓頭,他上輩子生活在北回歸線以南,氣候用一個順口溜概括就是:四季皆如夏一雨便入秋。
所以他印象中植物是常綠的,啥時候菜市場上都有新鮮的蔬菜。
沒想到穿越一年了,這個印象居然還沒有被改變,明明目力所及的范圍內樹都開始禿了,東大安田講堂前的大道也因為銀杏結果了而臭不可聞,但和馬的思想還停留在那個溫暖的熱帶。
和馬低頭看了看身旁這一筐已經處理了一半的青菜,拿起剩下的葉子:“這些就不弄了。已經削掉葉子的那些,我看看不能弄個盆栽,我們種在屋里的燈光下吧。”
千代子接過和馬遞來的青菜:“行吧,你下周才可以吃青菜,這是對你沒考慮好時節糟蹋了那么多青菜的懲罰!”
“好好,知道了。”
種菜的小風波就這么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