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戳……停!!
重明神鳥!這雕塑是一只重明神鳥!跟在遠處看時混混沌沌的不同,站在石雕腳下,看的卻極為清晰。
王青腦子里一瞬間轉過萬千念頭,重明神體,重明神鳥,遠古遺跡,圖騰,主角……王青微微倒吸一口氣,趕緊止住馬上暴起的十三元嬰兒。
“李師兄,”王青收起小白花神情,默默將李重玄在主角小本本上的位置往上劃拉許多,臉上則恢復倜儻闊達的本色:“實在是巧,小弟正正好認得這座雕塑。我還未入仙門時,曾于一冊歷代圖騰集注孤本上見過這樣的重明神鳥,古拙大方,氣度超卓,尤其是那一雙重瞳,并非以大套小,而是好似兩個等大的環兒連在了一處,遠非凡間王朝流傳的可比。”
李重玄眼睛發亮:“果然是重明!不知王青師弟可否詳說一二?”
“能為李師兄解惑,小弟自然知無不言。李師兄且看,這重明石雕,鳥喙堅硬有力,鳥身豐潤健碩,雙足爪鉤鋒銳逼人,整個雕刻手法,極其簡潔,卻又形神皆備!恭喜持寶人,呃——”王青連著搖搖頭,又松開好似虛握著一把錘子的左手,才繼續說道:“這座石雕的風格,與遠古神朝時代的尾聲,也就是大端神朝的雕塑風格極其相似,而恰好,大端王朝的開國圣君端昌,便自命為重明神鳥托生,也將重明神鳥定作大端的圖騰!”
王青并沒有說謊,也未有隱瞞什么,這座雕塑鑿實極有可能是大端神朝時代的東西,而這片遠古祭壇,也極有可能是那個時期的祭祀場所。
“王師弟果真不凡,未入仙門時,便已經博聞強識,連這等遠古秘辛都十分熟稔。”李重玄看他一眼,似是并不懷疑,反而夸了幾句,又感嘆道:“不似李某,年少時,雖則老父也是一位偏將,卻跟了位庸主。在亂世之中貿貿然舉起反旗,終究被一擊而潰,他自家尋了一路強大的諸侯附隨,聽說后來還成了從龍之臣。但敗戰后流離四方的部屬,卻沒有那個運氣。李某父母接連老病而逝,自家在顛沛之中成長,讀書機會不多,直到后來被宗門長輩點化入門,才有機會念些書,卻是不能跟王師弟相比。”
“……”
王青只覺得這一段身世,聽著十分熟悉似的,不由咽了一口口水,狀似十分凝重地轉向重明石雕:“咳咳,李師兄,小弟聽說,若是無故觸碰石雕,卻是十分危險。但李師兄又有莫名靈感,不知你打算如何做呀?哎?李師兄父母都早早不幸去世了?”
李重玄點點頭。
孤兒院選手?王青神色急變,不由將李重玄的位置從自己的主角小本本上再度往上劃,幾番猶豫之后,還是放在葉飛師兄之后。
葉飛師兄,你再不努力一些,小弟,小弟就撐不住了。
王青還在瞎想,李重玄說完身世后,似是想透了一些事情,并沒有太多猶豫,就上前一步,輕輕按住那座石雕——只是心臟卻無可抑制的,如同擂鼓一般,轟隆響起。
落針可聞!
稍待了一會兒,重明神鳥石雕并未射出死光,反而漸漸泛出光亮來,自鳥首往下蔓延開來。說時遲,那時快,王青一揮手,將十三元嬰兒收回,步法如神,瞬息間鉆到李重玄身旁,把住他的手臂:“李師兄你沒事吧?小弟先為你擋上一擋!”
李重玄茫然地看向他,王師弟,你要替我擋,為何又躲在我身后呀?
片刻之后,光亮蔓延至李重玄……和王青的身上,一陣閃爍,兩人旋即消失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