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有老鴰的叫聲在鐵帷山區里回蕩。
一開始只是一只,然后就變成了三只五只,后來就變成了三五成群的。
最后,黑壓壓幾十只老鴰便都落在了一個山谷里。
草枯鷹眼疾,可那疾的又豈只是鷹的眼睛?
這些老鴰終是“嗅”到了這個山谷中的死亡氣息。
開始它們也只是在那些野獸的尸體旁踱著逡巡著,可終于在某一刻他們這些食腐動物便一擁而上,開始了它們這一生中難得的一次饕餮勝宴。
于是,什么不怕老虎的群狼,什么敏捷如豹的猞猁,很快就變得面目全非起來。
而此時,在距離這片食尸現場更遠的地方,有一大一小兩只猞猁和一個個子矮矮的少年正緩緩的向遠方行去。
他們那速度快不起來!
小猞猁那就是一只小奶貓。
當它玩起興致時那肉滾滾的象個滾動的球那還是蠻快的,可它玩累了又怎么可能走的快?
按人類的話講叫作“他還只是個孩子”。
再說那個少年。
那個少年個兒小腿短也就罷了,可是偏偏他脖子上還掛了兩條狼大腿,他的肩膀上也那也搭著成條子的馬肉。
如此一來,他能跟上那連玩帶走的小奶貓就不錯了。
按理說,那只大猞猁應當是走得最快的。
貓科動物嘛,敏捷系動物,那一躥那就能躥出個三丈兩丈的!
更何況這只猞猁卻又比一般的猞猁大上不少。
只是這只猞猁卻又是顯得那么與眾不同。
因為它只用三條腿走路,那第四條腿卻是懸著的。
雖然有經驗的獵人會說別小瞧那三條腿的狼,那要是拼命跑起來那絕不比四條腿的狼慢多少!
可這畢竟只是那么一說,那跑起來時再快那也是要用那條廢腿借點力的,那種快再快也只是栽栽楞楞的快。
更何況此時這只大貓那只懸著的已禿了的爪子上面雖然包著布,可那上面還有黑黑的血漬呢!
所以它注定也走不快!
而要說這只猞猁只是禿了一個爪子也就罷了,它可是只猞猁!
猞猁最拉風的或者說地標式的特征是什么?
那當然是它們這種種族的兩只耳朵上各長了一撮特別招風的簇毛。
只是這只猞猁非但兩個耳朵上招風的簇毛已經不見了,其中一個耳朵還只剩半拉了。
所以,這只猞猁現在已經不能算是猞猁了,它也只能算是一只有著豹點的大貓,還是一只禿了一只爪子的大貓!
一人一只大貓一只小奶貓,就這樣一個老弱病殘的組合行進在大山之中又怎么可能走的快?
“哎!我說你們兩個都等等我啊!”那少年忽然嚷道。
他之所以喊,那是因為前面那大貓一小貓已是往山上走去。
他不得不承認,再小的奶貓那也是猞猁也是野獸,那禿了爪子的大貓亦是如此。
人家不能說踏高山如履平地,人家爬個陡峭的山壁卻也能上去。
可是他不行,就沒身上的那些狼肉馬肉那也不行!
大貓那鋒利的爪尖和他的手指甲和腳趾甲那不是一個品種!
“我就不信了!我有這么多的肉你們就不回來!”那少年氣道,終是順著山谷向前方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