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兩貓逆風而行。
可商震的眼中卻已放出了異彩來。
那回他和那扎去拜訪那個畏兀兒老人。
那個頭發斑白臉上如同千溝萬壑般凈是褶子的白種人老頭說,那口泉就在這鐵帷山中。
可要找到那口泉并不容易,而且,你就是找到了也未必就能進得去。
只因為要經過大風口,那風吹得人跟本就站不住,那要趕上風大的時候,那風卷起來的石頭都跟射出來的箭似的!
商震當時也只是一聽,因為當時那個老者卻是用一種類似于講述民間傳說的口吻把這事講出來的。
這民間傳說就是傳說,可能為真,亦可能為假。
說石頭跟射出來的箭似的,你讓商震如何能信?這世間又怎么可能有辣么大的風?
在商震想來那就是一種夸張,就象他背誦過的前人的詩句一般。
“輪臺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隨風滿地石亂走。”這明擺著就是一種修辭手法嘛。
那石頭又不是飛蓬,怎么可能被風吹得滿地亂走?
可是現在眼前的風卻已是讓商震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那個畏兀兒老者所說的傳說未必是真,可遠方的風卻也未必會小多些!
商震在草場上放羊當然是聽過呼嘯的風聲,西北之地本就多戈壁草原還有遠山。
當那大尤其是大風在通過山石樹木時便會發出嗷嗷的叫聲來。
而如果那山上要是再有些孔洞的話,那也只有天知道會吹出什么動靜來了。
這道理和吹笛子吹簫都是一樣的,那不就是個管子中間或者堵頭上開了口子才能吹出各種聲音來嘛。
而當大貓帶著他和小奶貓往前走而前方風就越來越大了,此時商震的心中已是多出一分企盼來。
從微風拂面到衣襟飄起,商震已是感覺到了那風的阻力了。
可是他并不以此為意,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果風真要是一直這樣大下去,那說不定自己真能見到風吹石頭遍地走的景象呢!
不怕風大,風越大那就越有可能找到那口泉!商震卻是這樣想滴!
可是,當商震和那一大一小兩只貓又往前走了會兒時那風卻又漸漸變小了。
什么情況?
商震忽然就有點迷糊了,自己不會希望越大反而失望就越大吧?
可是不對啊,風是小了,可這時商震耳中聽到的那風聲可并未見小。
當商震繞過前面一座山時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前方是一列高山,自己剛剛眼前的那座山恰是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應當是這座山擋住了風。
風從山上過自己在遠處風大,到了那山近前反而感覺不到風了。
商震跟著那只瘸腿大貓白接著走,果然,當他隨著大貓,也就是那個母猞猁打斜走后不久,風聲就越來越大了。
而這時他便看到了一個山口。
商震感覺自己的心臟又不爭氣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