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裝填石子,反又開始空拉這張短弓。
商震卻是將這張弓連開了十回后感覺肌肉發脹這才停了下來。
用弓射石子比射箭的難度要高的多。
難就難在怎么使用那股“扭力”上,即在右手松弦的剎那握弓把的左手怎么去讓那一下,從而讓彈兜里飛出的石子貼著弓的握把最中間的位置飛出去。
可以想見,若握弓之手讓的快了后手卻未撒開弓弦,那就射歪了,絕對會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若握弓之手讓的慢了,那射出來的石子絕對會直接打在弓的握把上,甚至打在自己的手上。
若是一般的弓也就罷了,可象這種硬弓射出的石子打在自己的手上的話,把自己手指節打骨折了也完全正常!
而弓弦在拉開后那被拉開著彈兜的那個點與握把之間的最大距離才多些,也就三尺左右的樣子。
后手一松,石子可就射出去了,就這張弓百米之內如果用箭,完全可以把人體射穿。
如果用石子打在人頭部,說射穿是不可能的。
可若說只把人腦袋打個大包那卻也是自欺欺人,就是打在人最硬的腦門子上那最次也會把石子“鑲”進去的!
再不妨試想一下,一顆具有如此威力的石子在空中飛行三尺的距離那又得有多快!
在這極是細小至少在時下是沒有時間單位形容其短的情況下,那絕對是比彈指一揮間還要快的!
是以,商震又怎么可能不慎之又慎!
石子商震是真不敢試射的,但用箭卻是可以的。
雖然知道箭支寶貴,可不見一下這張弓的威力商震自己都不甘心!
商震引弓搭箭,這回箭鋒指向了百米外的一棵碗口粗的樹。
當他雙臂較力再次將這張弓拉開的時候,他便再次感覺到了胸肌與胳膊上的肌肉的酸脹感。
看來,自己現在雖然可以拉開這張弓了,但力量上還得練啊!
這個念頭在商震心頭劃過,可隨即他捏著弓弦的右手便松開了。
而在這一刻那支箭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便“嗖”的一下飛了出去。
就在弓弦回彈的“嗡”的一聲中,商震便隱隱聽到前方那棵樹那里傳來了“奪”的一聲,箭已經扎在那樹的樹干上了。
真是太快了!
以商震的目力就也只是看到那箭劃出了一條線,仿佛在剎那刺穿了虛空。
若說肉眼不可見那是夸張,可就這箭的速度那也就是肉眼僅見吧!
過了一會兒,商震走上前細看時,就見那支箭已是深深射入到了樹干之中。
他伸手握住那箭射試圖把箭拔下來,可也只是箭桿晃動那箭卻未曾被他拔出分毫!
“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此時的商震竟然搖頭晃腦了起來。
可這還沒有完,他卻接著又吟道:“廣出獵,見草中石,以為虎而射之中,中石沒鏃(箭頭),視之,石也。”
此時已是長得有些人高馬大的商震卻仿佛又變回了峪口村那個在全村人面前背書的小板凳了。
只是,人生如夢。
曾經的那個長得四四方方的又有點老實憨厚的小板凳。
或者現在這個已是有了勇武之氣一箭穿樹的少年。
或者還是那只夢中的在洶涌澎湃的大海上不停飛翔的大鳥。
究竟哪個是真的,誰又能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