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喜糖那扎他們被商震帶到可以觀望到瀛人篝火的時候,他們四個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向那前方望去。
瀛人休息的地方是在一塊谷地里。
很明顯那些營人被他們射箭射怕了,所以這是一片開闊地。
開闊地里的蒿草,雖然說也有很高的地方,但終歸不是樹,而那樹也是稀稀疏疏的,使得視野極為開闊。
有幾堆紅亮篝火就正燃燒在那山谷的中央。
那篝火距離周圍的山丘樹林,怎么也得有三四百步,這是什么樣的弓都不能把箭射到的距離。
很明顯,瀛人也是怕了他們了,他們再想把羽箭射入到敵人之中,已經沒有可能。
夜色里火光自然是明亮的。
喜糖他們默默數著那火堆旁邊瀛人的身影,也就是四五十人左右,這還包括了瀛人的傷員。
那么,其余的瀛人呢,自然是分布在了這周圍的黑暗之中。
可以想象營人就在這黑暗之中,如同獵狗一般立著耳朵隱藏著的。
如果他們今夜敢往前去,那么很有可能這些隱去了聲息的“獵狗”,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會狠狠的掏上他們一口。
不過出現這種情況也在情理之中。
商震他們就五個人就把瀛人人弄出這么多傷員來,那么這些贏人又怎么可能不把他們視為大敵?
說這些贏人的心態,現在是如履薄冰或者戰戰兢兢,也絕不為過!
商震已經探查過了,可即使有商震提示過了喜糖他們四個卻依然感覺到了吃驚。
他們所吃驚的并不是瀛人對他們防守的嚴密,而是在一堆篝火旁的一棵樹上,卻是綁了一個人。
只是現在他們距離那里很遠,想看清那個人長什么模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縱是再看不清他們卻也能想到這個人肯定不能是瀛人,而應當是漢人。
而且不光是漢人,還得說是漢人中與瀛人做對的人。
如果那個人是老百姓的話,那個人肯定早就被瀛人一刀給殺了,他又怎么可能被瀛人大老遠的給帶到這里。
這里離海邊還談不上遙遠,瀛人肯定是有吃的的,他們也絕不至于把那個人當成流動的口糧。
將人當成流動的口糧,這卻是商鎮他們在山村里聽說的。
村里一個難得的活到七十多歲的老人說,有一年也是瀛人作亂,那時官軍比較厲害,瀛人就沒有口糧了。
于是瀛人就把劫掠來的俘虜當作口糧,今天卸一只胳膊明天卸一條腿兒烀熟了當肉吃。
當那個老人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商震喜糖那扎也就罷了,他們可是在胡地過來的,胡人的暴虐也絕不次于瀛人。
可是,作為一名剛從家里走出來的宅男的韓文沐,卻是聽了一個毛骨悚然!
他確實真的沒有想到,這世間竟然有如此慘絕人寰之事。
而正因為如此他才理解了,為什么商震一定要和瀛人作對。
只是他卻哪知道,商震對贏人的仇恨,那哪是光這輩子的事兒,卻還是有上輩子的呢!
商震已經談過自己的想法了,那就是一定要把那個人救出來。
可是要想把那個人救出來,就得沖進瀛人的宿營地。
這可就是和瀛人正面硬剛了,其中的危險不言而喻。
鑒于其中的危險性,白玉川就說,那有沒有可能是瀛人所用的苦肉計啊?
要不說白玉川絕對是一個聰明人呢。
他不說去執行這樣的任務會很危險,反而從另外一個角度找到了不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