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喜糖白玉川他們回來了吧?
他就躲在那“夾角”里往那聲音響起處張望。
可是他又能看到什么呢?
他所看到的也只是大海的水波罷了。
現在的他也只是仰臉躲在了海面與那船尾的夾角處。
那大海說無風三尺浪有點夸張,可是那漾起的水波卻已經足以遮擋住他的視線了。
商震無奈,他已經在摸自己的那把繡春刀了。
這回他是真的要把這把刀插到船底了。
這樣的話,他手里才好有個抓頭。
那船體都是用桐油浸泡過的,這樣才能防腐嘛。
可就在商震剛要動的時候,他就聽著遠處的那喊聲便又傳來了。
而且這回那喊聲時格外的大,喊的雖然是瀛語,可商震竟然聽懂了!
為什么商震能聽懂?
只因為那幾個人喊的卻是商震唯一知道的瀛語的一句話。
不,準確的說,那不是一句話,用漢語的話講,那就是兩個字。
那兩個字卻是叫“巴嘎”!
要說這“巴嘎”兩個字卻還是商震從黃月膽那里聽來的呢!
昨夜在老高他們家,他們談起來他們這些人中就沒有一個會瀛語的。
想當初商震他們倒是抓到過一個懂瀛語的通譯,還給那個家伙起了個外號叫倭瓜。
商震本來是打算和那個倭瓜好好學學瀛語的。
可是正所謂計劃沒有變化快,接下來他們就被朱喜那幫子錦衣衛給攆了個狗爬兔子喘的,最終那個倭瓜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昨夜商震他們幾個也只是提起了沒人懂瀛語的這個話茬兒。
可是黃月膽卻說,我會一句!
而黃月膽所會的那一句正是這個“巴嘎”,那卻是黃月膽被瀛人押在雙嶼島時學會的唯一一句瀛語。
要說黃月膽為什么學會了?
只因為這個“巴嘎”是一句瀛人罵人的話,在漢語里那就是“混蛋”的意思。
黃月膽之所以學會了,那當然是因為瀛人們總打罵他們這些百姓。
那瀛人總罵人,黃月膽別的沒學會卻是把這句罵人的話給學會了!
而此時商震一聽那“巴嘎”他就聽出來了,那里好象還有女人的聲音。
哎呀,那女聲應當是那扎吧?
商震隨即便猜到怎么回事兒了。
且別說喜糖白玉川他們是否成功的挑撥那些販私之人過來和這些瀛人打仗,可喜糖他們終究是回來了。
估計他們也看到自己這頭大船起火了。
他們擔心自己的安全,所以現在那就是在吸引瀛人的注意力呢吧?吸引了瀛人的注意力好讓自己逃跑嘛!
而喜糖他們想吸引瀛人的注意力,那自然就會喊點啥的。
哎呀,不對!
想到這里商震卻是又意識到,喜糖他們肯定是挑撥成功了。
他們要是不挑撥成功那絕對不可能喊什么“巴嘎”。
他們這樣一喊“巴嘎”固然是為了引起這頭瀛人的注意,卻也是為了讓后面追過來的那些販私的王值的部眾以為他們就是瀛人吧?
要說商震自打走上這條抗倭之路起,固然也經歷了好多風險了。
可你必須得承認,商震之所以能活蹦亂跳的活到現在,那固然是因為他身手很好,可卻也是因為他那腦袋瓜子轉的就是比一般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