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販私之人不和瀛人鬧翻,那他們扮成瀛人自然是有優勢的。
可既然雙方已經有了血仇了,那他們扮成瀛人出去那不就是在找死嗎?
現在,他們一行六個人就在這樹林之中往外走去。
隨著他們越走越往外,那來自于樹林外的光亮自然是越來越多,而那樹林子中休息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哎呀媽呀!”這時有人尖叫了起來,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他的聲音自然是引起了樹林里的騷動。
“叫個屁!”這時便有人聲很橫的響了起來,那是喜糖的聲音。
“你踩到我的腳了!”這時那個尖叫的人很委屈的說道,他一聽喜糖那狠叨叨的聲音先自怯了三分。
他們是老百姓也是難民,自打被人家從老家給虜掠了過來,已經受了太多的欺侮了。
所以就是抗議那也不敢大聲了。
而結果正是一個果然。
果然,喜糖已是更加強橫的罵道:“老子不把你腿剁了那就算你祖宗有德!”
然后喜糖就又往前走,而后面幾個人自然是依次跟隨。
到了此時那個本是被喜糖踩了腳的百姓借著外面的光才發現自己真的犯錯誤了。
因為他看到喜糖他們這一行人那一個個的卻是都挎著刀的!其中有幾個腦袋上還戴著斗笠。
就那持械前行的樣子,就那斗笠,對了,他們中間還有一個小個子,那不由自主的就讓他想起了瀛人!
一想到瀛人,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這時就覺得剛剛被喜糖踩到的腳也不那么疼了。
喜糖他們這一行人就這樣從樹林里走了出來,而當他們一從樹林里出來的時候便暴露在了樹林外的火光下。
也只是片刻之際,在不遠處的火光下就有販私之人高喝道:“有瀛人!”
只是那人的這句話沒等引起其他販私之人的反應呢,喜糖就已經大罵道:“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是瀛人了?!”
喜糖這一聲罵顯的是那么的理直氣壯。
盡管他的口音與江浙口音有著明顯的不同,可卻沒有人會認為能說出這樣口音的人會是瀛人!
要說瀛人總和漢人打交道,那其中雖不乏會說漢語的,可是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有誰見過操著純正西北口音的瀛人呢?
“帽子!”這時火光之下便又有人喊道。
“艸!老子是禿子戴個帽子不行啊?”這個時候白玉川接話了,白玉川直接就把自己戴著的斗笠摘了下來,然后那些販私之人便“哄”的一聲。
只因為他們看得很清楚,白玉川摘掉那斗笠后卻是一個光頭!
“文沐也摘了。”這時喜糖就低聲說韓文沐,韓文沐摘了斗笠竟然也是一個光頭!
“還有那個小矬巴子!”販私之人又喊。
“你才是小矬巴子,小爺我是漢人!”還是半大小子的虎頭就也回懟了回去。
而這時喜糖便不再理會那些販私之人而是帶頭往山頂走去,其他幾個人自然是緊緊跟隨。
那些販私之人看著有些奇怪的喜糖他們,雖然議論紛紛到底沒有再追上來盤問。
先前喜糖他們在樹林子里在做什么了?
那是虎頭聽那難民中的老頭說洛迦普陀山曾經有寺廟,他便回來跟喜糖他們說。
洛迦普陀山也是在舟山群島的,雖然離雙嶼島有點遠,可畢竟也是在這里的。
喜糖他們一商量,干脆咱們也別管那里廟被什么皇帝老子給拆了,咱們也學商震剃光頭的那一回吧。
所以他們就也把禿腦瓜頂下面的那圈頭發給“剃”了下去。
當然了,他們那也不叫剃,那應當叫割!
是那扎用自己那把割肉的小刀給他們把頭發割下去的。
雖然那刀也算很快,但是和商震那把吹毛利刃那還是比不了的。
正因為如此,重新改變造型的喜糖、白玉川、韓文沐就特怕那扎在那黑漆漆里的樹林里把自己碰傷了。
所以他們才會不停的打嘴仗。
而現在已經改變了頭型的他們終于可以理直氣壯的出現在那些販私之人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