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糖!”商震撲上前去。
先前的那只火把已經掉落在地上,山頂上又怎么可能平?總是有高有低的。
光源既然已經降低,周圍又變的黑黢黢了起來。
可是商震依然能夠看到先前那個瀛人已經趴在了地上,而他的下面還壓了一個人。
“沒事,嚇死我了!”喜糖的聲音從下面傳來,聽著那聲音似乎有些虛弱。
一聽喜糖說話了,商震便放下心來直接接道:“嚇死你了,嚇死我了好吧?”
“快把這個小矬巴子拉起來,磕死我了,都不敢動了!”喜糖又道。
商震連忙伸手薅著那個瀛人的肩膀,便把那瀛人往起拖。
以商震的力氣,單手拎個一百來斤的人,還真不費什么勁。
當他把這個瀛人拖起時,才發現這個瀛人的后心處已是露出了箭頭。
一見這樣的情形,商震就不擔心了,他玩笑道:“你真是一個神射手!在這么近都能把瀛人射死。”
“射什么射?我根本就沒來得及往弓上搭箭,我就是抓著箭直接捅進去的!”瀛人被掀起,喜糖說話也順溜了一些。
一百來斤的人壓在誰的身上,誰喘氣都得費點勁。
“你沒受傷吧?”商震又問。
“沒有,就是胳膊肘撞石頭上了,現在還不敢動呢!”喜糖坐起,然后他的胳膊彎曲著,根本就沒有伸直的意思。
“那可能是撞在麻筋兒上了,一會兒就好了。”商震安慰道。
所謂的麻筋兒是指人肘部有個地方碰到了就會麻,商震他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后世醫學管那個部位叫做“尺神經”。
“不是不讓你們上來嗎?你是怎么上來的?”商震又問。
“我是摸著那些個臺階一步一步的爬上來的唄。”喜糖回答。
商震沉默了。
他當然知道在這黑夜之中沒有照明的情況下,爬那樣的石階雖然不能和自己拍人相比,但同樣是很危險的。
不過他也沒有說什么。
都是兄弟,若是自己說那多危險喜糖肯定會說,那你爬山壁就不危險嗎?
“對了,那功夫我看瀛人好像把你射中了,你咋沒事兒?”商震干脆一轉身坐到了喜糖的身旁接著問。
“嘿嘿”,喜糖笑了,“你猜!”
商震也只是隨口問的,如果真讓他猜,他豈有猜不中之理。
“嘿嘿”,商震也笑了,“不就是你拉了個死人替你擋箭,你在后面藏著嗎?”
商震說完這句話后喜糖也不表態,卻接著嘿嘿,而他這個嘿嘿無疑就等于默認了。
商震喜糖這一伙人,他們都是小團體作戰。
若說怕死是不怕的,該玩命時也是真玩命,可但凡能夠閃展騰挪不用以死相拼的,絕不會硬上。
“你這張弓真不錯,那功夫我一劍射了倆,直接把第一個就射透了!”過了一會兒,喜糖驕傲的說。
商震便接著笑,他當然不會說,你咋沒說你離這些一個人有多近呢?這要是我射的話說不定能一箭穿仨呢!
所以商震說的是:“那是,咱們家喜糖的哪是一般人,那不是一般人!
你看長得也不出彩兒。
大字要說一個不認識那是胡扯,可要說認識的也就正好裝一籮筐。
可是人家就能取一個識文斷字的,會吟詩作賦的官宦人家的小姐。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事兒!”
“行,咱們家板凳真是長大了。現在都會拍馬屁了!”喜糖便笑。
什么叫正搔在癢處?
商震所說的正是喜糖所驕傲的地方。
同時,也說明商震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木納的板凳了,他說話的水平可比原來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