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時城下的范思武他們卻并不知道就在那城樓的垛墻之后,下洼鎮的莊丁們固然對城下飛來的如同雨點般的箭矢震驚,可卻已變得有說有笑了起來。
下洼鎮絕大部份的精壯莊丁都被傅青彪帶走去和瀛人作戰了。剩下的莊丁不能說是老弱殘兵卻也終歸不算精銳。
可不是精銳那又如何?
.商震射完了那三箭就走了,而他在臨走之前卻還說了,你們有什么可怕的,那大門他們也沖不進來,他們又沒梯子,就也只能在城下放箭。
你們有城墻可以擋箭那你們怕什么?他們還能把城墻射穿咋滴?
要說一開始范思武下令放箭的時候,城上的那些莊丁也害怕。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們就見羽箭紛飛卻真的傷不到躲在墻垛子后的他們,那他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于是他們就變得有說有笑了起來。
他們說什么?
正如一個性性詼諧的莊丁所說:“范老大這回裝逼裝過勁了!
那個還什么神箭手,射得再神又有屁用,卻是讓人家那個商震一箭就給射死了!
這人哪,沒事千萬別吹牛逼也別裝逼,最后可好,直接把自己裝里頭了吧?
莊丁們有說有笑,而這時有一個人卻正在城門樓的一根大柱子后面“打擺子”。
打擺子什么意思?
打擺子是說人在得了瘧疾之后的那種哆嗦。
那人是誰?那人卻正是下洼鎮傅家的那個總管!
先前可是那個總管要把陸紅昭給范思武交出去的,當時要不是丑女和陸紅昭的堅持,商震就是能趕來那都晚了。
而既然商震趕來了并且還沒有晚,那商震又怎么可能饒得了他?
你傅涯老了不是不做主嗎?
那商震卻是直接就替傅涯做主了,所以他就叫莊丁把那個總管給綁了然后就給弄到了那城墻豁子上再用繩子系著往城外吊!
商震這么做的目的什么?
一,泄憤,你敢欺負我媳婦和喜糖媳婦,那不就是找死嗎?
二,吸引城下范思武人的注意力。
正因為城下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被嚇得哭雞尿嚎的這位總管身上,商震卻才能夠在別的位置突施冷箭,從而射傷了范思武兄弟。
在城墻之上,商震當然也看到了武思武手下那個神射手的箭法。
商震真的很震驚于那個神箭手的箭法。
說實話,對方射的確實是準而且距離射的也遠。
就這樣的人商震又怎么可能留著,留著這樣的家伙那就是禍害!
略一思索的商震最終還是選擇先射那個神箭手。
范思武并不知道,如果不是商震覺得那個神箭手對他們一方威脅太大,那先射死的肯定就是范思武了!
而商震之所以要偷施冷箭,這其中還有一個他絕不可以跟下洼鎮眾人所說的“小心眼兒”。
那就是,這回自己能夠把范思武兄弟射死了最好,可縱是射不死也只是射傷了,那范思武與下洼鎮之間的仇怨也就徹底坐實了。
下洼鎮的人想再首鼠兩端那卻是門兒都沒有!
商震射完了那三箭交待了幾句就又走了,而此時莊丁們躲在城墻垛子后說話,那個總管就在那箭雨中哆嗦。
他不可能不哆嗦,只因為他是被綁在了那城門樓子的柱子上。
雖然說那柱子很粗,他還是被背對著城外綁的。
可是那密紛紛的羽箭總會有射到柱子上來的,還有貼著他身邊耳邊飛過去的!
就這種情況下換成你就問你怕不怕?
換成誰都怕!
所以,此時頭上的箭雨紛飛終是幻化成了這位總管大人腳下的小溪潺潺!
一條濁黃的小溪發源于這位總管大人的兩股之間,經過從高到底的游移,便在那城門樓子的地上畫出了一條如同蚯蚓般的痕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