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眾人聞言,臉色驟然一變。
真品在顧遠寒手中?
這一刻,莫說是在場之人,就連吉勇,也呆住了。
要說這劉臻的《江山多嬌圖》還真是在顧遠寒的手中。
當初,下游嶺三仙所留下的圣地之時,里頭有不少寶物,除去強大的法器之外,還有一些人間珍品。
其中,便有這劉臻的畫作。
如果說,這真跡只有一幅,那是在游嶺三仙的圣地之中,還是會在這藏寶閣呢?
顧遠寒在廟中之時,也曾將這些寶物拿出來觀看過不少次。
看的次數多了,自然也就能辯真假了。
如今在這藏寶閣,又瞧見這幅畫作,顧遠寒自然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也難怪只打量了一眼,便要繼續往里頭走。
“你……”周先生的臉色,扭曲起來,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你的手中,怎么可能有真跡?”
“就是,再者說了,你怎么能確定,你手中的便是真品,而這幅畫是贗品?”秦先生附和著說道。
顧遠寒淡淡一笑,說道:“劉臻乃前朝畫師,自打他去世起,距今已有八百余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雙宣作畫,乃是本朝初才被發明并盛行的……而眼前的這幅《江山多嬌圖》很明顯就是一幅雙宣作畫。”
說著,顧遠寒一伸手,在畫作之上,輕輕一指:
“這雙宣作畫,指的是利用兩張薄如蟬翼的宣紙,作畫之后,再將其合二為一,變成一幅。”
“此類畫作,最容易突出畫作中的色彩,強弱分明,且在進行遠景和近景的切換之時,利用雙宣作畫,也能達到更好的效果。”
“這幅《江山多嬌圖》乍一看,畫技高超,非同凡響,但實則,卻是雙宣作畫的贗品……像劉臻那樣的大畫師,是不屑用此等作畫方式的,更何況……在他那個朝代,這等作畫方式還未完全盛行。”
顧遠寒說著,手再順勢朝著畫作上輕輕一捻。
原本,雙宣作畫的畫作,在合二為一之后,一般都會進行處理,一般情況下,根本不能將紙張輕易一分為二,而是需要借助一些工具。
但對于顧遠寒來說,這都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他雙指輕輕一震,這兩張作畫的宣紙,頓時就分隔開來。
剎那之間,眾人瞠目結舌,都看傻了眼。
周先生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說不出半句話。
“這……這……這幅畫作,當真是兩張宣紙合成的……”
吉勇驚呼出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兩張宣紙,用墨不一,一旦分開,就可以清晰地看見臨摹仿造的痕跡,但是合在一起,卻是瞞天過海。
尋常之人,根本瞧不出半點差異。
更何況,那《江山多嬌圖》一直以來,都埋藏在游嶺三仙的圣地之中,數百年未曾問世,這人世之間的鑒別大師,也僅只能憑借豐富的經驗,對畫作進行判別,根本不能做到像顧遠寒這般,一眼便瞧出真偽。
“如此贗品,一兩銀子都不值,這位兄臺還出三千兩買下,真是豪氣。”
顧遠寒冷冷一笑,震聲說道。
“這,這不可能……不可能……”
周先生神色大變,整個人恍如瘋癲一般,一把抓過那畫作,細細再看后,頓時咬牙切齒,一把將畫作撕成碎片。
“你們……你們竟然賣贗品……你們好大的膽子……”
秦先生勃然大怒,指著在場的護衛和小仆,大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