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下人便將那養氣靜心的茶,端上來了。
茶香四溢,頓時彌漫在整個廳堂之中。
“丞相!”
下人將茶,端到了陳丞相的面前。
“滾開!”
陳丞相咬牙切齒,怒氣騰騰,一把將茶水打翻在地,指著劉昌,怒道:“你……你膽敢來我府上羞辱于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劉昌笑了,說道:“丞相,草民只是奉國師之命,前來送禮,你若殺了草民,那于情于理也說不過去啊!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我一個送禮的小奴,丞相若真是殺了我,傳揚出去……只怕對丞相名聲,有所玷污。”
“好,好……”陳丞相強忍住內心的情緒,一臉憤然,目光落在了第三個箱子上。
劉昌見狀,一笑,說道:“國師的禮物,自然是一件比一件好,這第三件禮物,草民這就讓人打開。”
說著,示意手下之人,將第三個箱子打開。
一時之間,全場鴉雀無聲。
在場文武百官,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屏息凝氣,目光都落在了第三個箱子上。
這國師的大禮,當真是讓人目瞪口呆。
第二件賀禮,就如此出人意料,這第三件又會是什么?
“咣當”一聲。
只瞧見,第三個箱子,被打開了。
里頭擺放著,一件破舊的褐色衣服。
瞧著那衣服,似是十分樸素,詭異的是,上頭竟然沾染了些許血跡。
這……
眾群臣百官,頓時一怔,一時之間,內心都疑惑起來。
這衣服是何人的?
為何,會擺放在第三個箱子里?
瞧著上頭血跡,隱隱約約,就感覺到一絲不祥。
陳丞相整個人,也微微一怔,眉眼瞇了起來,細細打量著箱子里頭的那一件破舊帶血的麻衣。
劉昌在旁,似笑非笑,說道:“丞相可認得,這是何人的衣服?”
“這……”
陳丞相一臉驚悚,看向劉昌,說道:“這是誰的衣服?”
“丞相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劉昌笑了,悠悠地說道:“丞相可還記得,老家鄰居的于大爺?”
“于大爺?”
聽到這個名字,陳丞相臉色驟然一變,顫顫地說道:“于大爺十年前,不是已經死了嗎?”
劉昌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聽說,丞相年少之時,父母雙亡,于自己爺爺住在一起,這鄰居于大爺,常接濟丞相家,后來……丞相得中進士,步步高升,才得此榮光……如此看來,這于大爺也算是有恩于丞相。”
“你……你要說什么?”陳丞相一臉驚疑,雖不知道劉昌要說什么,但隱隱已經覺得心中不安。
陳丞相小的時候,與自己爺爺,相依為命,差一點餓死,好在得于大爺救濟,才得以存活下來。
后來,陳丞相飛黃騰達,不忘舊情,曾送于家黃金百兩。
但于大爺為人正直,不肯收受。
于大爺死之前,每隔個三、五年頭,陳丞相都會專程回老家,看望于他。
可以說,在陳丞相心中,于大爺與自己的親爺爺無異,兩人感情頗深,如有血脈之緣。
但是,若說這帶血跡的麻衣,是于大爺的,那是打死陳丞相都不會相信。
畢竟,于大爺已經死了十年之久。
陳丞相腦子里頭,快速思索著,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什么,整個人一臉駭然,驚恐萬分地盯著箱子里頭的麻衣,喃喃地說道:“莫非……這……這是……”
“哈哈……”
劉昌一拍手,高興地說道:“瞧,陳丞相看來是想起來了……不錯,這麻衣,便是那于大爺之子于啟成的衣服。”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