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丞相聞言,突然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幾欲瘋狂,似是不敢相信。
這于啟成,雖是于大爺之子,但實則年紀與陳丞相相仿,兩人自小便一起玩耍,情同手足。
陳丞相當上一朝宰相之后,曾想讓于啟成也當一個小官之類的,但于啟成習慣了這山野的生活,不喜為官,便一直待在老家,做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農民。
可……可沒想到。
“于兄……”
陳丞相痛哭涕淋,一把抱住第三個箱子,哀嚎不止。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傻了眼。
約摸過了片刻鐘,陳丞相這才緩過神來,目光之中帶著冰冷的殺意,望向劉昌,怒道:“你們……你們好狠的心腸……要對付我,大可直接下手,為什么……要殘害這些無辜之人……”
“哎呀呀,陳丞相,誤會,誤會啊……”劉昌一臉無辜委屈的神色,說道:“這于啟成的死,跟國師可沒有關系啊!我聽人說,是這于啟成入他人家中行竊,被人抓到,活活打死的啊……”
“你們……啊……”
陳丞相聞言,再次痛哭起來,心如刀割。
他對于啟成熟悉至極,深知于啟成又怎會是那行竊之人?
當初自己提議,予于啟成一官半職,于啟成都拒絕了,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賊人?
只能說,這國師,殺人也就算了,還誅心。
硬生生讓王天明、于啟成這等善人,死后連個善名都沒有。
劉昌一臉假惺惺,說道:“陳丞相還請節哀啊!這王天明貪污受賄,這于啟成入室行竊,此等皆是惡行,丞相身為國之棟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此等惡徒傷心,不值得……不值得啊……”
在場文武百官,對這劉昌所言,也是恨得直咬牙。
就連其中一部分國師的人,也有些聽不下去了。
此等手段,太過狠毒。
分明就是不想讓陳丞相在這個大壽之日,得以安寧。
雖是如此,但這些人又不敢為陳丞相出頭,得罪國師。
“來人啊!將這狂徒,給我抓起來……”
陳丞相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案,大喝一聲。
“是。”
一時之間,這丞相府之中看家護院的人手,紛紛涌出。
他們這些人,早就想動手了。
現如今丞相下令,這些人一個個摩拳擦掌,撲上前去,想要抓住那劉昌。
“大膽!我乃奉國師之命前來,誰敢動我?你們冒犯于我,便是冒犯國師,你們想死不成?”
劉昌面露猙獰之色,突然大喝一聲。
那些正準備沖上前來的看守護衛,頓時被駭住,一個個止住了身形,面面相覷。
國師的手段,那可是人盡皆知的。
若是國師報復起來,陳丞相可能沒事,但他們這些看家護院的人,只怕是要不得好死。
見眾人不敢上前,那劉昌得意萬分,“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今日是來送禮的,還請丞相莫要為難我……要不然,莫要怪我不客氣……憑我的身手,只怕這在場眾兵丁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對手……陳丞相不會想要在如此大喜之日,讓自己難堪吧?”
在場眾人聞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所說的,是實話不假。
這劉昌,可是一等一的殺手,就連大內高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若真要動起手來,只怕在場無人能攔得住他。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來:
“何人在此狂言?我來殺你……”
只見一人,邁步從后院走出,氣勢威嚴,雙目炯炯,直朝著劉昌看來。
在場眾人,紛紛駭然,直朝著來人看去。
劉昌也嚇了一跳,目光一轉,落到來人身上,頓時臉色大變,如見鬼魅一般,面上驚恐之色俱現,顫顫地說道:“是……是你……”
一股寒意,如覆上他的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