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仆將顧遠寒領到亭子處,便退去,不做停留。
整個亭子,便只剩下東陽子和顧遠寒。
“哈哈哈……土地爺能來,乃我之榮幸,快快入座……”
東陽子淡漠的臉上,突然笑臉盈盈,迎上前來。
“道長客氣!”
顧遠寒淡淡一笑,禮貌回了一句,便坐了下來。
東陽子端起茶壺,給顧遠寒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道:“土地爺事務繁忙,能得空前來,貧道深感榮幸,算起來,貧道也有十年時間,未曾再見地仙,還記得上一次,是與商譽城城隍爺飲茶……”
東陽子言談之間,雖看上去十分客氣。
但一開口,似是就要將談話的主動權,抓在自己的手中。
城隍爺本就是比土地爺級別高一等。
自稱曾與城隍爺飲茶相談,豈不等同于在告訴顧遠寒,我的身份本就比你土地爺高一等?
顧遠寒淡淡一笑,說道:“凈明派得許遜老天師真傳,東陽道長又是紅袍道人,這地位非凡,請我前來,莫非只是想簡單寒暄?”
他開門見山,倒也不給東陽子客套話的機會。
東陽子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滯,收斂住幾分,緩緩坐了下來,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不過……在此之前,貧道倒是想問問土地爺一些問題。”
“你說。”
東陽子朗聲說道:“林州山距此有千里之遙,土地爺非此間神明,為何來此京城,管這閑雜之事?”
顧遠寒說道:“國師門下的劉昌,原就隱居在我林州山,當年得重疾差點一命嗚呼,是我醫治于他,又贈他武器,讓他前去報亡妻之仇,沒曾想,他報仇之后,卻因一時利益蒙蔽了雙眼,淪為殺手,細細想來……他之所以走到這一步,也是因我而起,我來殺他,乃是彌補之前的過錯。”
東陽子聽罷,微微頷首,說道:“即是如此,那這劉昌,確實該殺,不過……這人既然已經殺了,土地爺為何還在丞相府中逗留?”
顧遠寒笑了,說道:“西山距此也有千里,東陽道長不也在國師府中歇身?”
“哈哈哈……”
東陽子聞言,大笑起來,說道:“我與國師,乃是故交,昔年,他義子傅浩天曾入我凈明派學習修煉之法,今傅浩天重回門派邀我出山,盛情難卻,我便來了。”
顧遠寒說道:“如此說來,這國師請道長出山的酬謝之禮,想來應該不少?”
東陽子傲然一笑,說道:“國師應允我凈明一派,可入京傳道,建廟立觀!”
“哦?”顧遠寒有些驚訝。
天下道門,雖明面上同為一派,但各派之間,實際上也是存在競爭的。
像凈明派雖曾出過許遜這等天師級別的人物,但在地位上,卻遠不如天師道、茅山等大派。
這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傳道的范圍,受到了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