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帶,向來只允許天師道傳道,其他的門派,不得入其中,更別說是建廟立觀了。
一個門派,想要發展,最重要的,便是人才。
而這修煉的人才如何得來,就在于門派所收弟子的多少。
弟子多,這數量大,篩選出一些天賦極高的弟子重點培養,他日興許就可成就出道門宗師。
但弟子少,可供篩選的數量,也就少了。
若是凈明派能在京城建廟立觀,便可弘揚門派文化,收取更多的弟子,這樣一來,年深日久,門派也會愈發壯大。
興許再過個百來年,能與天師道、茅山、武當等大派抗衡,也是有可能的。
傳道最基本的,便在于建廟立觀。
國師答應凈明派在京城建廟立觀,難怪這東陽子興致勃勃地出山了。
東陽子笑道:“國師對修煉的高人,向來以厚禮相待,土地爺也莫要奇怪,若是土地爺能入國師門下,助國師一臂之力,他日,指不定這京城之中的土地廟所供奉的土地神位,也可易主。”
顧遠寒聞言,冷“哼”一聲,說道:“區區凡人,竟也管這地仙之事?地仙有天職在身,這京城的土地廟神位,易不易主,恐怕不是國師說了算的吧?”
東陽子輕笑一聲,露出鄙夷之色,搖了搖頭,說道:“非也,非也!土地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地仙有天職在身,調動皆有天命,確實不假……但你我都知道現如今人世之間的情況……說難聽點,現如今,人間已無神,要不然,土地爺擅自離開管轄區域,到京城來,恐怕已經是犯下大錯了!”
東陽子臉上笑意,驟然一凝,面色狠厲起來,震聲說道。
顧遠寒泯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你在恐嚇我?”
“豈敢!”東陽子冷笑一聲,說道:“貧道好言相勸,土地爺還得知好歹才行,要知道,敬你者,尊稱你一聲‘土地爺’,不敬你者,稱你為‘妖邪’也不為過。”
人間的地仙,沒了真仙做靠山,就是一群散兵游勇,說實在話,有些還不如那山中的妖邪。
顧遠寒說道:“你今日莫非就是來當說客的?”
東陽子說道:“土地爺若給我幾分薄面,貧道自當感激不盡,若是土地爺不愿意,那貧道今日,可不僅僅只是一個說客。”
“噢?那是什么?”顧遠寒似笑非笑,目光淡然,朝著東陽子看去。
東陽子的臉色一沉,眼角微微抽動,氣得“啪”的一下拍桌而起,說道:“顧遠寒,我好言相勸,于你于我,皆有大利!那陳丞相能許諾你什么東西,你要這么幫他?”
“況且,你救不了他,我實話跟你說,國師請來的人,可不止我一位紅袍道人,還有其余四位紅袍道人,身份地位、修為道行皆在我之上,你若執迷不悟,那你‘土地爺’的身份,可保不住你……”
顧遠寒深吸了一口氣,環顧了一下小亭子,幽幽地說道:“道長是想在這里動手?”
“你……”
東陽子氣得都要炸裂,剛才一番話,顧遠寒渾然沒聽入耳中。
只見他怒道:“好,好……那便在此,取你性命……”
說罷,紅袍長袖一拂。
一股宏偉的殺勢,如隨狂風而來,頃刻之間,將整個小亭子圍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