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蘇揚一些金吾甲士和坊正很快來到了九里十一號,還沒進門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屋內點燃著幾支火把,門口有甲士站崗,堂屋內除了尸體沒有其他人,現場應該被保護起來了。
就在蘇揚勘察現場尋找線索的時候,縣衙的仵作趕了過來,在蘇揚的交代下迅速開始驗尸。
這邊蘇揚勘察完現場,那邊仵作也已經完成了驗尸,他向蘇揚稟報:“使君,這三具尸體的死亡時間大約在一個時辰左右,孩子是被人以暴力捏碎了頸椎骨而死,說明兇手的手勁很大,力量非一般人能比;兩個成人都是死于利刃之下,刀口細長且深,受傷部位都在要害之處,一刀斃命,兇手出刀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說明兇手是殺人老手,從刀口傾斜的角度和力道來推斷,兇手的身高應該在四尺九寸左右!”
“綜合這些來看,卑職認為兇手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小孩是被男子以暴力捏碎了頸椎骨,而父母是被一個身高在四尺九寸的女子所殺!”
蘇揚聽了仵作的結論,再結合他勘察現場得到的線索,他已經確定這一家三口就是被多吉和那個龜茲女人殺死的,他們殺人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躲藏在這里,只是他們沒有料到他會下令大規模挨家挨戶的搜查,這讓他們不得不放棄這里而選擇躲進地下排水道,想從排水道逃離延壽坊,然而入河口被金吾甲士封鎖,他們不僅暴露了身份而且還遭到了圍捕。
龜茲女人應該是與多吉分開了,現在外圍的封鎖并未放松,龜茲女人想要逃出去難如登天,她應該還在延壽坊內,但第二次大搜捕已經進行了大半,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龜茲女人的蹤跡,只怕想要把她搜出來有些困難。
蘇揚思考了片刻,派人找來彭九斤吩咐道:“你速去禮泉坊找旦增的左右鄰居打聽龜茲女人的情況,包括她平時為人處世、長相、身形,與何人有往來,這些統統都要搞清楚!最好是要找人把她的形貌畫出來!”
這本應該是早就要搞清楚的,只是彭九斤從未干過偵破案件的活,沒有經驗,想不到這上面來,他答應一聲就離去。
官兵們的搜捕進行得并不順利,不少大戶人家和官員的家里人都與官兵們發生了爭執,甚至還有兩處位置出現了激烈的肢體沖突。
蘇揚知道搜查不能一直繼續進行下去,這延壽坊居住著大量的百姓,他們都需要討生活,明天天明之后他們都要去找活干養家糊口,因此搜捕行動必須在三更時分結束,至少要讓百姓們有半夜的休息時間,他們明天才有精力干活。
彭九斤辦事很利索,他不久就回來向蘇揚報告并遞過來一卷紙張,“這是龜茲女人的畫像,卑職找了附近一個畫師根據左鄰右舍的口述進行繪制的,據左鄰右舍所說,畫得至少有七八分像!”
“卑職找旦增的左鄰右舍打聽了那個龜茲女人的事情,這個女人的本名叫什么還不知道,但她有一個唐名叫唐清,八歲的時候被略賣人拐賣來長安城,被送到青樓做舞姬,在她十歲歲的時候旦增一眼就看上了她并出重金把她贖走,過了三年,他就娶了她為妻,這二人成了夫妻之后相敬如賓,極為恩愛,唐清也成了賢妻,把家中里里外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蘇揚一邊聽彭九斤說,一邊打開了畫軸,一個胡人女子的畫像躍然于紙上。
等彭九斤說完,蘇揚思索一下問:“據聞青樓的舞姬、歌姬要從小開始接受琴棋書畫的教育,唱歌跳舞是必備技能,有些厲害的青樓女子甚至能吟詩作對,博古通今,她們還有更厲害的,能給詩詞譜曲進行傳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