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麻麻亮,校場上就吹響了集合的大角聲,陣陣角聲傳來,營房區瞬間就升騰起了喧鬧聲,兵士們穿著衣裳急匆匆向校場跑去,一邊跑一邊系腰帶,掛上戰刀背上弓箭。
蘇揚讓鼓手以鼓聲計數,兩百次鼓響之后,還沒有列隊的所有兵士全部被攔下并在郭知運等人的指揮下排成一隊。
一共有十六人,蘇揚對此很生氣,怒氣沖沖的大聲喝道:“已經第五天了,依然有這么些人還不能在兩百息之內完成列隊!你們這十六人,今天晨跑加十圈,早食食量減半,明天若是還有人無法在兩百息之內前來集合列隊,那就加跑二十圈,全隊取消早食!”
“你自己選,是要賴在榻上睡懶覺,還是選擇加跑二十圈并取消全隊早食!”
兵士們聽到這個懲罰,所有人都心有戚戚,如果只是自己加跑二十圈倒也撐得過去,但如果取消全隊的早食,自己不吃也就罷了,害得全隊都沒有早食,豈不被全隊人恨死?不行不行,無論如何再也不能遲到了!
各隊向旅帥上報人數,幾個旅帥向蘇揚上報人數,除了還在養傷的十幾個兵士,其他人全數到齊。
“全體注意,向右轉,以一旅一隊為先導呈六列縱隊圍繞校場晨跑,開始!”
一旅旅帥立即下達命令,率先帶隊跑了出去,其他各旅各隊依次跟上。
嘹亮的大唐軍歌歌聲混雜著整齊的腳步聲很快傳遍了四周。
“我的個親娘啊,天天這么早就鬧騰,要出人命吶!”長史南宮暉被吵醒了,從榻上坐起來發牢騷。
他起身穿了衣裳,都不洗漱就直接往軍府官衙而來,都尉孟建威的住處就在軍府官衙后院。
孟建威也被吵醒了,這已經是第五天,每天天不亮就被蘇揚帶著兵士們晨跑操練的唱歌聲和腳步聲吵醒。
“都尉,南宮長史求見!”小廝走過來向剛剛走出房間的孟建威稟報。
孟建威納悶:“這么早他來作甚?行了,你去把他領到內堂,某先去洗漱一番就過去!”
“諾!”
沒過多久,孟建威來到內堂,南宮暉迎上來拱手:“見過都尉!”
孟建威擺擺手:“這才剛天亮,你來作甚?”
南宮暉訴苦:“這都五六天了,都尉難道就一點都不受這操練聲的影響?大清早正是好睡覺之時,那蘇揚天天這么鬧騰,誰受得了?您也不管管他!”
孟建威嘆道:“你以為我不想?只是這個蘇揚就是個刺頭,實在不好對付啊,操練士卒本身就是他的責任,我等總不能不讓他操練吧?”
“他操練歸操練,但也不能擾人清夢吧啊,再這么被他折騰下去,卑職只怕會瘋掉不可!”
孟建威只好安慰南宮暉:“南宮,你也不要著急,他也蹦跶不了今天了,難道你不知道庫房里已經沒有糧食了,我看他今早怎么給士卒們發放早食!”
南宮暉一聽,眼睛一亮,“不錯不錯,士卒們天不亮就被他拉起來操練,若是沒有早食,豈不要鬧翻天?某看他怎么平息將士們的不滿!”
辰時末,孟建威等人吃完早食都來到了官衙處理公務。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小廝跑進公廨。
孟建威抬頭一看,呵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把氣喘勻了再說!”
小廝喘了兩口,立即說:“都尉,也不知道蘇揚從何處弄來了好幾大車糧食,還有許多其他生活物資,只怕一個月都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