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抬頭道:“鎮遠,你有何想法?”
“殿下,您必須在中書、門下、尚書省及各部衙門都要有自己信得過人,甚至是皇宮之內,一旦有什么消息,您可以及時收到風聲,否則這樣一下您會非常被動!”
李賢有些遲疑,“可是如此做的話,一旦被父皇察覺······”
“殿下,這只是一種掌控局勢的手段,身為儲君,您若是沒有一點掌控朝局的手段,陛下又怎會放心把大權交給您呢?陛下不會在乎您用何種手段,您只要不做僭越之事,只要緊守身為人子和臣子的本份,就不會觸及陛下的底線!”
“容孤想想······”
該提的建議已經提了,有些話不能一再重復,而且太子畢竟是太子,蘇揚知道太子還算是一個賢明的人,只是性質柔弱了一些,并不喜歡下面的人在他面前喋喋不休,有些話只能點到即止,說多了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蘇揚轉換話題:“殿下,這幾天臣發現長安城內市面上的糧價已經漲到四百錢一斗,陛下曾下旨明令商賈不得哄抬物價,雍州官署、長安及萬年兩縣為何放任市面變得如此糟糕?在這么下去,長安城內有多數百姓都買不起糧食了!”
李賢一愣,“什么?前幾天長安、萬年兩縣不知派出官兵捕役抓了一批哄抬物價的商賈嗎?糧價和其他物價還沒有打下去?”
蘇揚搖頭:“沒有!不但沒有,甚至有些糧店還把糧價提高到五百錢一斗,臣的確聽說官府前幾天抓了一些不法商賈,今天來東宮的途中也看到官兵在抓人,但實際上官府抓了之后又放,放了又抓,然后又放,在縣衙班房里關兩天就放了,根本就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懲罰,因為那些膽大妄為的商賈都是有靠山后臺的,長安、萬年兩縣的官員也不敢太過得罪他們!”
李賢很生氣,一拍案桌怒道:“真是狗膽包天,父皇旨意都下了這么長時間了,這些人竟然無視禁令,長安、萬年兩縣竟然對父皇的旨意陽奉陰違,實在可恨可惡!來人,去傳雍州長史蘇良嗣!”
沒過多久,蘇良嗣來到了東宮。
“臣蘇良嗣拜見殿下!”
李賢問:“蘇卿,長安、萬年兩縣把那些哄抬物價的不法商賈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只是做做樣子,糊弄朝廷的事情你知否?”
蘇良嗣一愣,他連忙道:“殿下,臣這段時間只顧著賑濟災民、安排醫藥,就沒顧著這件事情,臣以為長安、萬年兩縣一定會認真執行陛下旨意,沒想到他們竟然對旨意陽奉陰違,臣這就親自去督辦此事!”
“且慢!”蘇揚叫住蘇良嗣,起身對蘇良嗣說:“蘇長史,以在下之見,此事如若不殺一儆百,市面上的糧價和物價是不可能打下來的!此乃非常時期,必須以重刑鎮壓,否則不足以震懾那些利欲熏心的不法商賈,他們背后有朝廷重臣、皇親國戚、勛貴大臣撐腰,不會把一點不痛不癢的懲戒放在眼里,唯有殺一儆百方可剎住這股邪氣!”
蘇良嗣看向蘇揚,“閣下是······”
李賢介紹道:“此乃孤妹婿,太平公主之駙馬、彰武郡公、羽林軍中郎將蘇揚蘇鎮遠!”
“原來是蘇駙馬,駙馬之言發人深省,只是具體事務還是得要下面的官吏去辦,雍州署若是直接插手長安、萬年兩縣事務恐怕不妥!”
李賢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