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蘇揚頗為意外,點頭道:“洗耳恭聽!”
陳子昂當即吟誦:“匈奴猶未滅,魏絳復從戎。悵別三河道,言追六郡雄。雁山橫代北,狐塞接云中。勿使燕然上,惟留漢將功。
蘇揚一聽,不由自主叫道:“好,好詩!”
太平公主笑著對蘇揚說:“郎君,看來陳伯玉對郎君的期望很高啊!”
蘇揚點點頭道:“陳伯玉果真好文采,世人誠不欺我!”
盧照鄰那邊已經把這首詩寫了下來送到了蘇揚面前,蘇揚接過看了看,頗為滿意,抬頭道:“伯玉兄,你是否要參加兩年后的科舉?你若想做官,蘇某可以上書皇帝舉薦!”
陳子昂想了想還是決定要靠科舉,雖然有蘇揚舉薦,官一定是可以做,但沒有科舉進士這個文憑總會被人看不起,于是說:“在下還是想參加科舉!”
蘇揚點了點頭,招來博士拿來筆墨,當場寫了一封引薦信,并附上自己的名刺一并送給陳子昂。
“多謝將軍!”陳子昂接了推薦信和名刺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接下來賀知章、盧藏用、盧照鄰等人也分別各賦詩一首,水平都比較高。
等到盧照鄰賦詩一首,蘇揚問道:“盧兄好文采,需要某替你舉薦否?”
盧照鄰搖頭苦笑:“盧某病痛纏身,只怕無法做官了!”
“某有何可以為升之兄可以做的?”
盧照鄰想了想說道:“潁水畔有具茨山,某想在那買下幾十畝地隱居以了卻余生,還請將軍成全!”
還好,不是在洛陽城或長安城里修建一座宅院,若是在長安城或洛陽城內建一座宅子,花費可不小,但是在潁水之畔買下一塊地建一座宅子倒是花費不大,蘇揚還負擔得起。
蘇揚當即說:“此事易爾,明天某就派人去為你購得五十畝田地,修建一座宅院,可否?”
盧照鄰:“多謝將軍!”
蘇揚又看向唯一一個還沒有作詩的人,這人就是中年道士司馬承禎,“白云子道長,諸位青年才俊都作詩了,想必道長已有佳作?”
司馬承禎笑道:“貧道并無入仕之念頭,也無這些青年才俊的文采,不過將軍既然說了,貧道就說一說貧道在道學上的見解,不知可否?”
蘇揚點頭:“善!”
司馬承禎撫摸著長須,起身走到堂前說:“貧道以為常人想要修道,當經歷三個階段:其一,坐忘;其二,煉形;其三煉氣。故能先定其心而慧照內發,故照見萬境虛忘而融心于寂寥之境,謂之坐忘也!”
蘇揚對這種觀點頗感新穎,問道:“那如何方能長生?”
司馬承禎笑著說:“所貴長生者,神與形俱全也。故曰乾坤為易之蘊,乾坤毀則無以見易。形器為性之府,形器敗則無所存。性無所存,則于我何有?故所以貴乎形神俱全也!”
蘇揚大概理解了司馬承禎的意思,就是說想要長生,必須要同時修煉形與神,也就是性命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