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走后不久,李治說道:“出來吧!”
一個老太監從殿內一根粗大的廊柱后走了出來,“老奴見過陛下!”
李治道:“無病,你說是誰下的毒?”
樊無病躬身:“自從長安宮中出了幾次鬧刺客的事情之后,宮中的崗哨和巡邏就加強了很多,陛下到了東都之后也一直沒有放松過,即便東宮也是如此,以東宮的崗哨和巡邏力度,外人想要輕松潛入不太容易,除非是宗師級頂尖高手才有不被發現的可能!”
“據老奴所知,目前洛陽城內宗師級高手不會超過四個,其中三個就在宮中!”
“除了你之外,宮中另外兩人是誰?”李治問。
樊無病道:“一個是內侍程英,另外一個是曹有德,上陽宮令謝碧瑤雖然已接近宗師之境,但還是差一點!”
李治考慮了一下,“不可能是曹友德!”
樊無病沒有出聲。
李治沉思了一會兒,問道:“皇城之外一人是誰?”
“陛下剛才見過了!”
李治驚道:“你是說蘇鎮遠?他······怎么可能?”
樊無病低下頭:“他的深淺連老奴都看不清!以老奴之見,他不是查不出來,是不想查,因為他知道是誰干的,也知道就算查出來,這事到最后也會不了了之!”
李治閉上了眼睛,樊無病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過了很久,李治又睜開眼睛:“長安有何消息傳過嗎?”
樊無病回答:“倒也沒甚大事,只有一件,中書令薛元超中風了,躺在家里不能理事!”
李治的眼睛里閃爍著光芒,良久,他說道:“那豈不是他占著位置卻不能理事?這不行啊,如今朝廷事務繁多,一個不能理事的中書令······”
翌日,有御史上書說聽聞中書令薛元超在長安中風了,朝廷理應體恤老臣一生為國勤懇,肯請皇帝給他一個爵位,賞賜他一些田產和財帛,讓他回家頤養天年!
沒過兩天,又有大臣再次說起薛元超的事情,這次可不是要請朝廷賞賜薛元超財帛和爵位,讓他回家養老,而是彈劾薛元超既然中風不能理事,就不要占著位置不作為,中書令的官位不是給大臣養老的,這是在給朝廷找麻煩!
在這道彈劾奏章之后,緊接著又有幾道奏章彈劾薛元超。
消息很快傳到了長安薛元超的家中,薛元超得知消息之后擔心被事情越鬧越大,到最后不好收場,與其被人彈劾之后再被皇帝拿掉官職,還不如主動上書請辭,于是命兒子代替他寫了一道奏章乞骸骨。
奏章到了洛陽之后,李治很快就批準了,于是在繼李義琰上書乞骸骨之后,薛元超也遠離了朝堂,武媚娘這一方也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臂膀。
三月初十,一道八百里加急奏報被送往洛陽,北蠻骨礎祿、阿史那元珍率軍包圍了單于都護府,單于都護府司馬張行師率軍出戰,卻被骨礎祿和阿史那元珍擊敗,本人也被斬殺。
消息傳到洛陽之后,朝廷震動,若要解單于都護府之圍困,遠水解不了近渴,無論是從長安還是從洛陽出兵顯然都來不及。
李治在召集了政事堂小朝會之后下旨派李崇義和王本立率軍從勝州出發解除單于都護府之圍。
沒過多久,綏州發生了叛亂,一個叫白鐵余的人以各種手段愚弄當地百姓,使得他們成為他的信徒,短短幾年的時間就聚集了幾萬人,叛亂發生之后,他帶著幾萬信徒攻打州縣,殘殺官吏。
真是屋漏又逢連夜雨,這個消息讓李治差點又著急上火。
貞觀殿內,李治看著奏章抬頭問一干宰相們:“諸卿說說該怎么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