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岑長倩站出來作揖:“陛下,臣以為必須要派兵掃平叛亂,此事不能拖,時間拖得越長,叛賊白鐵余的聲勢會越來越大!”
裴炎心中一動,立即站出來拱手說:“陛下,臣附議!聽聞右武衛將軍程務挺和新任夏州都督王方翼都是驍勇善戰之人,臣以為可先命王方翼在夏州組織操練兵馬,探查叛賊的消息,朝廷再派程務挺將軍率軍前往綏州平叛!”
“臣附議!”魏玄同站出來說。
李治問其他人:“程務挺和王方翼可平綏州白鐵余之亂否?”
岑長倩是個老實人,先回答說:“程將軍和王將軍的確都有大將之才,有他二人出馬,臣相信他們會很快就撲滅叛亂!”
李治看向李賢:“太子,你覺得呢?”
李賢猶豫了一下,站出來行禮:“兒臣也以為程、王二位將軍可以勝任!”
李治點點頭,“就傳旨王方翼,讓他操練兵馬、派人打探叛軍動向,一定要遏制叛軍石頭,等待朝廷大軍一到就合力圍剿!”
“傳旨兵部向各地折沖府征伐兵馬兩萬,由程務挺統帥前往!”
“遵旨!”
這時裴炎向魏玄同打了一個眼色,魏玄同會意,再次站出來行禮說:“陛下,單于都護府之圍雖已解除,但北蠻大軍隨時可能會再度南下,臣以為當選一上將前往單于都護府主持大局,統一部署單于道防御北蠻的軍政事務!”
李治一想覺得有道理,如今單于都護府軍司馬張行師已經被骨礎祿斬殺了,單于都護府的軍務無人署理,而且北方沒有一個統一的防御指揮也不行,不能總是被北蠻牽著鼻子走啊,北蠻人今天打這里,明天又打那里,朝廷是疲于奔命。
“嗯,的確需要派一人前往單于道主持軍務統一防御北蠻人的襲擾,何人可擔此重任?”
魏玄同立馬就說:“微臣舉薦一人,此人就是陛下的女婿、太平公主的駙馬,左羽林將軍蘇鎮遠!”
李治面無表情,心里卻是有些不愿,有蘇鎮遠在,至少左羽林衛不會被武媚娘控制,可是他一想到蘇揚的身份又有些猶豫不決,皇后與太子李賢的爭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蘇揚這個女婿可不能再參合進來,這個時候把蘇揚外放出去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太子李賢不太好反對,他如果反對,豈不是等于他認為蘇揚沒有這個能力?這會讓蘇揚寒心,張大安和劉納言也不好反對,他們是站在太子這一邊的,他的態度就代表太子的態度。
原本此前已經商量好,讓程務挺去單于道主持防御北蠻的事宜,但因為太子中毒這件事情而被迫擱置,一直拖延到現在都沒有實行下去,這下可好,程務挺沒有被派去單于都護府,反而是蘇揚要被派去單于都護府了。
裴炎立即說:“陛下,臣也認為蘇將軍是不二人選!”
李治道:“為何?”
“蘇將軍有斬殺北蠻悍將圖隆及幾員猛將的戰績,北蠻人對之畏懼如虎,蘇將軍前往單于道,北蠻人斷不敢再南下了!”
“此事······讓朕思慮思慮!”
次日,武媚娘來到了貞觀殿,李治本不想見她,但被她闖了進來。
“九郎,現在你就如此不愿見臣妾了?怎么說臣妾也是與你朝夕相處三十余年的枕邊人,怎么說臣妾也是為你生兒育女的人,臣妾是大唐的皇后,難道連見你的資格都沒有了嗎?要是這樣,你還不如賜給臣妾一條白綾好了!”
面對一句句直擊靈魂的拷問,李治內心的堅持瞬間土崩瓦解,他無奈的嘆道:“你來見朕所為何事?”
武媚娘道:“當初賢兒被人下毒,臣妾前去東宮探望被你那寶貝女婿擋在宮門之外,這可惡的小子竟然當著臣妾的面把左金吾將軍丘神績射成重傷,還敢下令只要上前一步就格殺勿論,他眼里還他有沒有我這個皇后?臣妾老早就找九郎申訴,這都多長時間了,你何時給臣妾一個公道?你的娘子被一個臣子欺負成這樣,你還算不算一個男人?你還是不是大唐的皇帝?”
李治頗感頭疼,“當時鎮遠也是無奈之舉,他那么做也是防止發生變故,朕以為此事情有可原!”
“還情有可原?他都對臣妾動刀槍了,這是大不敬,以唐律當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