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您回來了?這位是······”
為了隱藏身份,李賢帶了一頂斗笠,斗笠上還有黑紗布遮住了面容,就算親近之人都不能認出。
蘇揚點了點頭,“先進去再說!”
“諾!”
蘇揚的到來并沒有瞞過程務挺的眼睛,他的長史李昭德走進堂前稟報:“大帥,蘇揚來了!”
程務挺聽得一愣,“他去中受降城也有二十多天了吧,怎么又過來了?難道朝廷對我心生忌憚,暗中讓他監視于我?”
李昭德道:“不排除這種可能,畢竟大帥可是裴炎提拔起來,而裴炎又一直是站在太后那邊的,大帥可不是皇帝陛下的心腹,那母子二人暗地里斗了這么多年,一直是面和心不和,甚至······算了,卑職還是不議論君王家事了!”
程務挺皺起眉頭:“如果蘇揚是專門為了盯著某而來,那說明朝廷對某的猜忌之心已經很重了,李長史,你說某這個單于道大總管還能做多久?”
李昭德拱手:“大帥放心,如今北蠻對我北疆威脅甚大,如果沒有必要,朝廷應該不會輕易換帥,況且朝廷那邊太后還在與皇帝周旋!”
就在程務挺和李昭德正在議論蘇揚返回東受降城的目的時,蘇揚和皇帝李賢已經回到了城主府,他們與程務挺和李昭德的距離僅有幾十步遠。
回到城主府休息片刻之后,蘇揚看見天色已晚,就叫來郭知運:“派人去城門處,讓他們提前關閉城門,然后你挑選百十來個精銳士卒埋伏在帥府附近,切不可提前被帥府守衛發現,一旦帥府內打起來,你速帶人過來增援!”
“諾!”
這是為了把程務挺的十萬大軍擋在城外,至于城內,程務挺的帥府內外加起來只有百十來人,這些人還不及蘇揚留在這里的守軍多,不足為懼。
草草吃過晚飯,蘇揚和李賢就帶著二十余甲士來到了帥府,郭知運奉帶著百十來個守軍兵士埋伏在帥府附近,只要帥府發生廝殺,他們就沖進帥府。
“稟大帥,蘇揚求見!他帶來了二十余甲士!”帥府門前守衛走進前堂向程務挺報告。
“哦?來見本帥還帶二十余甲士?”程務挺不由心生警惕。
李昭德拱手道:“將軍,這不合常理,就算他有重大事情要見將軍也無需帶這么多甲士過來,要么他忌憚將軍,要么是他想對將軍不利!”
程務挺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但不見他卻是不行,某得搞清楚他的來意,某也沒有借口不見他!”
“如果大帥不想見他還不容易,只借口說已睡下,讓他明天再來即可!”李德昭說道。
程務挺搖頭:“不,這個借口擋不住他,他若說有緊急軍情稟報,某就算睡得再死,守衛也得把某叫醒,該來的還是要來,躲也躲不掉!”
李昭德頗為擔憂:“卑職擔心蘇揚對將軍不利,為謹慎起見,還是調集一些甲士來堂前護衛,以防事發突然而措手不及!”
程務挺沉思,他看向李昭德:“如果他是奉了皇帝旨意要拿我,難道我還能反抗殺了他、起兵造反不成?”
李昭德聽得心里一寒,心里卻在打鼓,應該不至于吧?形勢沒有到這么嚴重程度啊,他連忙說:“大帥行得端,坐得正,如果是皇帝的意思,以大帥的為人斷然是不能反叛的,但就怕蘇揚行小人行徑,自古有人假傳旨意擅殺大將的事情還少嗎?”
程務挺考慮了一下,還是同意了李昭德的建議,調集了五十人的甲士前來堂前周圍藏起來,以防蘇揚突然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