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割喉案與虞幸無關,但他有一定要得到真相的理由。
可是虞幸,從來就是一個,別人騷,他必然比別人還騷的人。聽了韓心怡話里隱藏的威脅,他微微俯下身,湊到女孩耳邊:“巧了,我其實不介意扮演一個酷吏的。嚴刑逼供和好言相勸,你想選哪一個都可以,就是沒有恢復自由的選項。”
韓心怡握住了虞幸拿著匕首的手腕:“不妨告訴你,我有免除一次死亡后離開原地的能力哦?”
虞幸:“我也有讓你逐漸腐爛,卻不馬上死的能力哦~”
說完,他還補充了一句:“就是渾身爛掉,會變得很丑。你想以那種樣子在古堡里行動么?”
韓心怡:“……”
人偶娃娃:“啦啦啦啦~”
韓心怡額角落下一滴冷汗。
她耳邊仍然環繞著娃娃的歌聲,這人偶娃娃唱起來沒完沒了,可是自從被虞幸挾持住,她又沒感覺歌聲對自己有什么控制傾向或者幻覺影響了。
沉默了兩秒,在匕刃再次劃破皮膚之前,她開口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說給你聽。”
“但是在這之前,我想請你答應一件事。”
虞幸歪了歪頭:“你說,我考慮考慮。”
韓心怡嘴角翹起:“我并不那么在乎腐爛什么的,只是因為想知道真相的是你,我才會告訴你。你看?知道敵對者是你之后,我都沒有對你動過手,對不對?”
“但是那并不意味著……在你真的要殺掉我的時候,我不會還手。沒錯,我意識到啦,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出色呢,是個真正會對我有威脅的人。”
“所以我想讓你答應我的是……聽完我的故事之后,如果不再認為我完全是錯的,就放棄殺了我的想法吧。我喜歡你,想讓你和我在一起,可如果讓我,在我的喜歡和我的生命中選擇,我一定會選后者。”
她說著,竟然不再忌憚刀鋒,在虞幸的鉗制中轉過了身,與虞幸對視:“這是我給自己的機會,也是我給你的機會。”
“當你知道真相之后,放棄殺我,我會繼續喜歡你,事事都順著你,直到你也喜歡上我。”
“堅持殺我的話……我就要對你動手了。不能與你在一起,那就殺了你,把你當紀念品藏起來也很棒呢。”
虞幸看著她眼中的瘋狂,以及轉身時脖子上被匕首割出的大血口,就知道光憑一把利器,的確不能動搖這個人格扭曲的女孩。
不過,這正是由于這種扭曲和偏執,韓心怡不會騙他。
他干脆收回了匕首,往身后的石像上一靠:“好,那就洗耳恭聽。”
……
還是那句話,一個人的心理扭曲成因有很多種,可能只是一瞬間的崩潰與重塑,也可能是被周遭環境不斷污染,不斷墜落,才最終養成了這樣的人格。
韓心怡,大概屬于后者。
不記事的時候,她就離開了父母,最初的印象就是兒童福利院里老院長的背影。
在福利院中,她努力地長大,吃著不合胃口的飯菜,在其他小朋友睡覺的時候一同閉上眼,卻久久的失眠。
有一種焦慮沒日沒夜地籠罩著她,即使她才五六歲,但是已經開智,會思考很多很多。